第五章
每个人都会做梦,佛家说: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真真假假又如何能分辨的清呢?
只是这场梦很奇怪。每次睡下,那个江湖纷争的事就一幕幕发生在眼前,与普通梦境不同的是-----梦里的人物像是被一个巨大又无形的透明网罩给隔离开了。程明就站在那无形的网罩外面,亲眼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任他呼喊也没有人听见,任他触摸又始终被弹开。
不知道是老天给开的玩笑,还是故意的捉弄,真实到几度让程明怀疑人生。
科学总是不断地在揭开这世界的神秘面纱,但总有一些,仍在探究的路上,包括这场梦。
程明今年26岁,自从毕业后,步入社会,这些年体验过人生的诸多磨难,便开始有了许多转变。比起年少时的轻狂不羁,如今的性格,渐渐的变得有些孤僻。
关于梦到肖应尘和小六子这件事,程明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心里变化也从刚开始觉得有些光怪陆离到后来的奇幻诡谲,再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不过每次做完梦,都会令他有一些新的感受,从开始意识到这场梦与他的渊源还远没有完结,就会随手写下一些感慨,以期待能发现任何现实与梦境的联系的蛛丝马迹。
电脑上的笔记印证着每一次程明的感受。
他第一次做完梦醒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也完全没放在心上,就出去遛弯儿了。回到家后,觉得那梦十分有趣,又十分真切,于是笔记上就多就出了几行字:小区的早晨,天灰的像被打哭了。迎面走来的保安,手里拎着刚从饭堂用完的餐盒。我和他的满眼笑意打个照面,觉得温暖,大叔模样,走路有些蹒跚。或许是妻儿缝好了他的旧裤袜,或许是儿女双双膝下承欢,不晓得他幸福着什么。只是猜想,他也曾很年轻,年轻的如我一般。素不相识,不曾言语,为那斑驳的白发,道一声早安!
第二次做完梦,开始令他感觉到奇怪,应为那场梦是连续的,像是开了上帝视角,更像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借助着他的梦境来告诉他一段往事。平复了许久的心事,又联想到自己的诸多经历,笔记上又多出了几行字:明,半个书生,三尺微命。受身无间而苟活,亦复自哀而后哀。舟车万里空度日,犬马半生有浮沉。势去,则落叶枯。神衰,则狐狗散。古有贤达,其言可鉴: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嗟呼!飞扬跋扈英雄少,老来自知行路难。
第三次做完那场梦,程明已经开始自我审视,想到生活中的各种掣肘,有力不能尽用,有才无处全使,笔记上依旧多了几行字:26岁了,又或者是27岁了。年少时,自认掌握了些粗浅甚至荒谬的知识,便企图指点江山,对整个世界妄加评论。所学者,博而不精,杂而不纯。所思者,周而不全,偏而有激。一路走来,负亲友规劝之意,违父母教育之德,以致今日半生潦倒,一事无成。常有愧意,常又执迷,周而复始,毫无精进。近来奇梦连连,日而记之,以赎内心空泛,狂妄,浅薄之罪。
周岁与虚岁有一年之差,只是算法的区别,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一年的时间,却足以让一个人成长为另一个人。
冥想,是程明的习惯。这种行为,多少是有些自我审判的人格因素,总会让人因为一些事情存在的形式不够完美,而感到羞愧与自责。
不过,今天不行,没有时间三省自身了,关于这场不知所谓的梦境,也要先放一放。
下午家里来了电话,让回一趟家里,程妈妈传达的意思是要开一个家庭会议。
程明下了车,懒洋洋的上楼去了,虽然不知道这次让回来是什么事,但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反倒是那场梦不断地在脑海里反复横跳,甚是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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