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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宁典食没什么好说的了,”应久瞻示意身后的内侍过来,“带走,按律处罚,再依比试时的约定,将宁殊逐出京城!” 

 宁殊意识到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就真的没救了,于是扯着嗓子呼喊起来,他甚至无法正常组织语言,求饶、对姜翘的污蔑、虚假的悔恨,全都掺杂在一起,没一会儿,他就被拖远了,没了动静。> 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解决,整个过程迅速得惊人。 

 应久瞻屏退众人,随后关好房门,给太子留出可以放心跟姜翘交流的空间,又差人去找笔墨纸砚来。 

 周遭安静下来,姜翘心中五味杂陈,立在一处,并未发话。 

 烦人的宁殊□□脆利落地处理了,姜翘承认,方才自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爽到了,可是她需要警惕自己的思想被权利侵蚀——她虽然不可能让人人平等在这个时代成为现实,却也不该为权利带来的利益沾沾自喜。 

 再者,她亲眼看到澹台勉闻用手语吩咐应久瞻做事,这也让她心里不快。先前她以为太子不会手语,或者这个时代没有手语,结果他分明是会的!这显得费尽心思用写字的方式与他交流的她,像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近乎凝固的空气让澹台勉闻感到不舒服,他静静地望着姜翘良久,然后示意她先坐。 

 须臾,应久瞻取来纸笔,交给二人。 

 澹台勉闻率先写道:说了有事情就告诉我!还是说你觉得让他离开京城就够了,他冒犯你的事就算了? 

 姜翘提笔,墨汁滴在纸上,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会怎么样? 

 她不知道本朝具体的法律,因此原本也没意识到自己算是宁殊的上佐官,她说的话是不容宁殊违背的。 

 澹台勉闻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地写:先受杖刑,再驱逐出京。 

 宁殊一把年纪了,受了杖刑,就算有命活到回故乡,身体素质也会大不如从前。 

 姜翘不会可怜他,他这样自私利己又欺软怕硬的人,不值得可怜。 

 轻轻叹了一口气,姜翘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写些什么,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 

 昏黄的烛光微微摇曳,澹台勉闻抿了抿唇,话里有话地写道:我才完成课业就赶来了,不算迟吧? 

 姜翘似乎能感觉得出,他想知道她的心情和态度,但是手语的事情已经微妙地让她心中结了一个疙瘩,她几次想问,都不知道怎样说更合适。 

 太子没法开口,她问什么相关的事情都是冒犯,如果不是当初她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动笔提问,恐怕自己的下场比宁殊惨多了。 

 晚上有些凉,澹台勉闻拢了拢大氅,用清亮的眼睛直视着姜翘。 

 算了,太子没法开口,但她能啊。 

 从前她看过几百本小说,主角总是不长嘴,把简单的一件小事磨蹭好久好久才能说开,每次都看得姜翘恨不能给他们安上一张嘴。 

 现在轮到她了,鼻子下面那个嘴不是摆设,该用就得用啊! 

 “并不算迟,堪称雪中送炭!只是适才,臣见殿下使用手语与应给使交流……殿下是会手语的对吗?”姜翘起身,恭敬而严肃地问。 

 她没有写字,为的就是让他意识到她心中的别扭。 

 澹台勉闻手足无措了一下,想用手语回答,却又想到姜翘应该是不会,于是又拿起笔来,匆忙写道:我也不知算不算是会。 

 姜翘一时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于是重新坐下来,如同当初引导他描述自己的过敏症状一样,耐心引导他解释缘由。 

 原来,自从他被确认天生失声后,皇帝就先后为他找过几位民间的聋哑人,教他学通俗的手语。 

 只是那些聋哑人是在失声的同时失聪,交流更加不易,并且教授的手语各有不同,许多复杂的含义很难表达准确,以至于澹台勉闻自己学得也很混乱。 

 而皇帝和太子身边的人学手语时,因为他们可以说话,所以是集中跟着固定一位聋哑人学习的手语,最后就出现了他们与学杂了的太子经常无法互相理解的情况。 

 整个沟通过程长达一个半时辰,漫长得姜翘几乎要崩溃,才终于理清楚原委。 

 但她还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只是恰好二人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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