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幻象与道象-第3/4页

    “我这刚评的副教授，能听你吓唬么？心寻思肯定是有同事通风报信了，或者是给我递线索的人漏了嘴。我说您人老成精，猜这点东西算不上水平，大庙墙根底下算命的都会这个。你要是真有能耐，让我拍你给别人治邪病。”

    “这老太太唄儿都没打，说你拍吧！她怕我说她安排托，每天外面都会四面八方赶过来好几十伙子人，她就让我去选五个进屋。我眼睛多尖啊，野外调查这么多年，啥人没见过。一下就把她的托摘出来了，选了五个肯定是过来--看毛病--的。到了屋里，无非就是家里风水不对，是谁妨的或者什么东西给饗住了，当场看不出来效果。后来我又从外面挑了五个进来，这老太太一天最多就看十个，里面要是没有邪乎的，我就只能怨点低了。因为有了准备，到第二天她啥都能给你安排明明白白儿的。”

    “说滴也是巧，这一组里俩都是邪乎的。有一个是重病在床，时日无多的，说是老念叨老伴儿要叫他下去团聚，非要喝药儿的。人老太太掐指一算，说病人还有大半年阳寿，是底下老伴看儿女不孝，觉得老头遭罪了，想把老头提前逑走。你们回家给老太太烧点纸，说点好话，对病人好点就行了。要不这老太太以后就不光闹病人了，说不定祸害家里谁。”

    “另一个是啥呢，一个三十来岁长腿细腰的小媳妇儿，说她爷们儿啊，也不知道得罪啥了，有一天突然就犯病了，浑身瘫软，吃啥吐啥，一天天人都要瘦没了，就靠打葡萄糖活着。上哈勒滨大医院也看了，没查出来病根。”

    “一问，说是离着不太远，十多里地儿。老太太就打电话叫来一辆金杯大面包子，一伙人就开车过去了。到那儿我进屋一看，这确实不是好病，嘴里都没有人语了，嘎嘎叫唤。没精神头的时候跟条狗似的一倦呼，来劲儿了就四脚着地跟个蛤蟆似滴。老太太看了一眼就说，你家老爷们偷着勒死谁家狗了吧，还是条老狗。”

    “小媳妇就说，妹有啊!！说我多咱也不吃那玩意儿，这辈子最烦吃猫儿吃狗儿的，俺家从来不吃那玩意儿。就是家也不穷，隔三差五就炒个大菜包个饺子啥的。犯不着偷摸上外面偷狗吃去。”

    “老太太就掐指一算，说，不可能，肯定吃了。你把你们村的混子、二流子叫来两个吧，我问问。一会来俩不太正干的小伙，老太太就说你们村哪哪应该有个背人的地方，好像是个挖土剩的大坑，有没有这个地方。一个小伙就说那有啊，南山岗子老赵家地头，原来烧大瓷缸取土的地方。老太太说，你们派人去附近啥么啥么吧，肯定有狗皮狗头骨头啥的，都挖坑埋了。”

    “小媳妇就领人过去了，不大一会回来了，果然有！坑挖的浅，都长了蛆了！这都给看准了，小媳妇就给老太太跪下了，说人比狗命贵啊，也不能让丈夫赔命啊，求老太太救救她爷们儿。”

    “老太太说你让人都出去吧，给我找个干净地方，我出马跟这个狗仙儿谈谈，看看要什么条件。我就跟着老太太去了谁家的一个干净屋，到了屋里她就从包里折腾香炉啊，草纸，小铜碗啥的，开始一遍念叨一遍这拜一下那拜一下的，我看这是演给我看呢。拜巴完了，她让我把DV支好，给我脑袋上罩了一块大红布，说是怕吓到我。”

    “然后我就听见她哈哈滴学了好几声狐狸叫，那给我瘆得慌啊，吓得手都直抖擞。然后她把红布一收，说好了，完事儿了。我当时心说，你这也太瞎眼户罩了。”

    “过会就安排小媳妇，说狗仙儿说了，自己活十七八年了，眼瞅成仙得道，让你老爷们儿给一棒子轮死了，现在要找你老爷们赔命。我家大仙儿跟它求了个情，说是只要答应了，就能饶你家他一命。”

    “那小媳妇得答应啊，说不赔命就行，有要求就提吧。老太太就说这狗仙儿啊，要你家得把他当先人一样安葬喽，买一身寿衣，打一口棺材，挖六尺六深，还得给刻个碑文。烧十表黄纸，磕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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