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幻象与道象-第2/4页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难免要找一些话题来打破尴尬,小路就说了自己最近奇怪的遭遇。不是路争鸣交浅言深,也不是他心无城府。这个节骨眼,多聊点玄之又玄的经历,肯定有助于加深教授对“传家宝”的重视。
民俗学的专家,肚子里挤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离奇故事。也是开车无聊,孙教授半开玩笑的给小路分析:“共同幻象这个东西确实存在,前提是在一个文化圈内。比如日本的河童啊,海河的水猴子啊,黄河的水鬼啊。每个地区由于信息的紧密交流,在当地就会逐步统一对幻象的描述。把一个让小孩远离河水的警告,发展成了不同的地域传说。当然还有别的例子,比如说舞狮行业的南狮北狮,还有清末才被画出来的朱元璋画像。这些都是咱们民俗学所称之的--共同意象”
“你说的这个--恒河沙海--,如果一个完全没接触过佛教,甚至一个没见过沙子、沙漠的人,能不能进入这个幻象呢?”
“教授,你是说,这算是一种心理共鸣么?”
“行,你算是不学有术的,听你二舅马长河说你耽误了两年课,这不还是有点基础么!这个概念是从哲学和心理学引用过来的,在咱们专业,你以后会经常碰到的。就比如说,草原牧民老说--白狼,白狼的,狼是白色的么?这又涉及语言学的理论,这个叫强制归一。你说白狼,别人会瞬间理解你这句话的含义。这种现象,导致了人们在描述一个自己的语言词汇表达不清的情况下,会借用成熟的意象描述,来替代自己的语言组织。”
小路心说,“导儿,您真看得起我,整点我能听懂的啊。”
“恒河沙海,确实是,我本来也记不太清楚,在搜索图片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就应该是图片上那个样子。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冥想时我是有自主意识的,这个东西和做梦比较,他们都是在潜意识的同一层么?”
孙教授放下车窗,吐了一口吐沫,“我们的潜意识可能要比自主意识更庞大,你以后可以看看这方面的书,能用得上。做梦的时候,多数时间是记忆的重组和存储整理。更像是一种冲动,而不是潜意识或者自主意识的活动。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理解,西方不少学派和宗教,认为梦境是潜意识的表达。粗略的说,在无意识、潜意识、显意识三者当中,都在梦里有所作用。”
“我上次病了一场,连续好几天做梦,都是同一个流程和场景,就感觉特别诡异。”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你调动了所有的注意力聚焦在一件事情上的时候,很可能就会发生重复的,有意识的,又掺杂不可预知内容的梦境。比如说,有的人学生时代会梦中解数学题;有的人会毕业了很多年梦到考试;也有的人会比如说我,会梦到找到了切实的课题证据。所以,你那种梦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多去了解,你会发现很多人都有奇怪的做梦经历。”
“听您这么一说,那我就放心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去看心理医生就好了。”
“嗯,对,还是要相信科学!”
“那您说,云南吃蘑菇看到小人儿,和唐朝人抽大麻画出飞天神女,也是一回事儿么?”
“差不多吧,这玩意儿就是第一个人说看到了小人儿,以后的人大概率也会想到小人儿。”
“模仿和归一呗,老师,那这么多年,您就没见过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怪事儿么?给讲两个听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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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得说个有意思的,有一年啊,我得到线索,在牡丹江那边,有这么一个会--出马--的老太太特别神。我就带着一个DV杀过去了,当时也年轻,见面就挑明了人家是搞封建迷信,要用DV拍下来回去揭穿她。我一个人坐火车从哈勒滨过去了,那地方也没人知道我。可这老太太,掐指一算就知道我多大岁数,结没结婚,什么工作。当时就把我给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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