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第2/6页
武毅晟:“江楚,我对不起你的父亲,也对不起你。”
“是江楚不肖,还有劳武叔您为家父立碑。”
“哎……我没本事,收不回你父亲的尸骨,让他躺在定军关外不能瞑目。你父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照顾好你。他总说自己大半辈子都守在疆场上,没能好好陪你长大,觉得欠你的……”武毅晟拍了拍江楚肩膀,自己转身站远了些。
江楚盯着那要齐不齐要整不整的木碑,行过跪拜礼,起身后站在碑前一句话不说,将坛中酒一滴一滴倾洒,浸湿了泥土,盈上了浅浅一层,映着自己的身影……
二十年的光景就在这泥土汪着的清酒里,缓缓闪过。
柳琰玉在旁把该做的都过一遍,站在江楚旁边,似乎是很有感情的一番难过,就跟死了他个亲伯伯一样,又得努力不让自己流出泪来。
但江楚不一样,江楚在尝试逼出眼泪。可他失败了。他想了想,自己大概已经五六年没有流过泪了——因为情感上的波动,这便自然排除了因为风沙之类的生理上的泪。他情感上的泪早些年就淌干了。他也不是没有心,只是变得麻木了,对生死这件事情。
“一直没见到柳伯,他还好吧?”江楚轻叹一声,照例是那张雷打不动的脸。
“爹他先前在战场负了伤,一直卧病在帐,多亏了仙婆,已经好多了。”
江楚颔首,又看了眼那勉强入眼的墓碑,转身上马准备回程,可他鬼使神差的向山下十几里开外的巴掌大村子眺去。村子已经荒废,看上去有些时日无人居住了。
“那村子,自从平辽压到渠江关的时候,人就都南逃了,没什么好看的。”
江楚听着武毅晟的话,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可又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这才作罢而去。
江楚看着身旁麦麸面色的琰玉,刚毅的棱角与记忆中的稚嫩的面容重合,还有那脑门子上从小系到大的抹额,想起俩人小时候天天在军营里掐架,他双手端着枪,自己双手握着剑,俩人挥了半天把自己累的半死,索性枪剑统统扔掉,不如直接上手摔跤来的痛快。
柳琰玉:“看什么?想挨揍是不是?”
“怎么这么多年了,脾气还这么冲、”
“怎么?小爷我就这样,不服咱俩比划比划?”
“我现在是伤员,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不打。”江楚就知道他是醉翁之意。
“伤员?啧啧,我看你可一点都不像伤员的样。”
“琰玉,江楚昨儿回来确实带了些伤,等他伤好,你们再战也不迟。”
“你听到了。”江楚摇摇头:“不打不打。”
——校场
士兵围着校场成了堵四方墙,两边的将士基本上各占一半,为自家少将军呐喊。几个将军站在校场的南边高台上,仙婆在旁边摇着蒲扇,嘴里念叨着:“这俩崽子,哪个手下少个神,都是婆子我遭罪。”
江楚死活是没想到,柳琰玉这小子见了自己不像是见了朋友,跟见了几辈子仇人一样,不跟自己干一仗那怕是晚上觉都睡不好,哪管的上他有没有伤,扛也得给你扛过来。
就算武叔嘱咐了让柳琰玉下手注意着些,但按江楚了解的他的性子,他估计也就动手前记得,真打起来还管得着自己的分寸?怕是恨不能把自己打死才尽兴。
邵岭涯控制着轮椅上了北边高台,安求客拎了坛酒站在他旁边:“诶,咱俩赌一把,就赌他俩谁赢,我赌咱头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