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这是什么声音,为何如此熟悉?甍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竟伏在桌案上,念书之人正是以前的一位老太傅,再看向身旁……
“怀公!”甍惊异地叫出声来,却引来他们盯傻子一样的目光。
“王弟是昨天没睡好吗?”怀公哂笑道,“圣莨堡何时有怀公这号人物了?”
不就是你吗?心里如此想着,但甍没有说出来,而是细思现在的情况。但容不得他过多思考,却听得室外传来一阵尖细的嗓音。
“娘娘到——”
难道是……甍一时有些腿脚发软,但内心中又有些期许,这交杂下的情感充斥满他的内心,让他属实进退维谷。咬着嘴唇沉住气,甍死死盯着门口,等待着只一门之隔的人影。
门被打开,随即映入甍眼帘的正是武悼王。
“娘!”见先王旧颜如故,甍再也按捺不住,几乎下意识地喊出来。
听到他喊声的武悼王先是一愣,随即又笑道:“才半日不见,怎如此想娘了?”
“许是魔怔了,刚还不知喊谁怀公,开国以来,就没听说有谁谥号为‘怀’呢。”怀公也笑了。
“这些且不提了。”武悼王收起笑,叮咛道,“清明就快到了,好好准备准备,孤和你们一同去为你们父亲扫墓。”
随后甍一阵眩晕,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清醒过来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他父亲的陵墓前了。
懵懂之下,甍环顾四周,只见一众看不清脸的从者都是白衣加身,悲歌连连。自己和前面的武悼王,怀公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袭白衣。
两侧是十里松柏,千百年来守望着这里。
“父亲……”甍对自己父亲的记忆更是稀少,自己记事前好像就驾崩了,只有武悼王还留有些许回忆。
“大王,鸾儿来看你了,孩子们也来了……”最前面的武悼王对着坟茔兀自念叨着,甍呆望着现在孤单的一座坟茔,脑海中感到一阵轻微的撕裂。
“不对,这里应该有三个坟茔的,为什么会这样?”
但随后,思绪被打断,武悼王唤甍和怀公再种下一棵松柏。
三个人一点一点地讲泥土覆盖在松柏的根上,不一会,就完成了。
“年年岁岁如此,千百年后,这里会更加郁郁葱葱。千里孤坟,树之以松,百年成林。”武悼王凝视着种下的松柏自言自语道,“希望我升霞后,你们也能每年在我的陵墓上种下一棵松柏……”
“娘别说这种话。”怀公说道。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这世上哪有不死之人,早些准备也好。”
不知武悼王是触景生情还是话有所指,甍听得十分刺耳,好似在对自己说一般。
“娘还是花信年华,风华正茂呢,也不必考虑这些。”甍也劝道,虽然他自己也清楚由自己说出来这种话有多可笑。
“难料,难料啊,最是人间不能留……”
话已经越来越不对劲了,甍有心直接问去,但狂风骤起,扬沙蔽日,刮得他睁不开眼睛。等到风停沙歇之时,四周却无一人,松柏也都不见了,空余三座坟茔……
“这……”甍愈发冷汗直流,先前见到的全是死人!武悼王也好,怀公也罢,那些认得出认不出人脸的也好,全是死人,亡魂!
“孤……我不是有心要害你们的!”甍朝天高呼道,重重跪下磕着头忏悔,“我,孩儿实属迫不得已啊!孩儿想登九鼎,想建立一番事业,想在史书上留下绮丽的一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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