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为我是王大虎的儿子-第2/4页

    王勿用走到门前，眉头深锁。

    从小他只在这里见过父亲，连亲近如母亲也从未登楼。他自记事起就这样，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如今想来，恐怕不是因为旁人不得命令不可入内。

    而是因为，只有他两父子，才可以进入这里。

    这跟庄园大门非常不同。

    庄园的大门如果得到许可，或者是拥有‘归家’这样的宝具，是可以进入的。

    但按剑楼显然不一样。

    如果真有办法，他的母亲不会直到去世，都不曾登楼一次——尤其是知道爱妻如自己父亲，要是能办到，他绝不会迟疑。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旁人进不去？”

    若父亲还在，还可理解为是按剑楼主的手段。但如今王大虎已经不在了，活物依旧无法入内。那就只能认为是按剑楼本身的特殊了。

    王勿用忍不住再度凝视这座他从小生长于此的高楼，似乎过去在这生活的所有画面，都出现了某种质变。他与王大虎在这里度过的岁月，那一幅一幅在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全都有了别的解释。

    他过去所认为的，所相信的一切，都跟他所想的不一样。

    “按剑楼……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按剑楼楼作十层，每一层都有偌大空间。以正中间的雕有夜叉鬼面的阶梯，成盘旋状不断攀升。

    他和父亲的起居室都在一层。第一层在十层楼里最为宽敞。这里有他们父子的一切生活所需，平时也无须登楼。

    最高的第十层，向来是王大虎沉思冥想之所。王勿用也只有在他的带领下才去过。

    近期更是少至——除了王大虎死的那天。

    当然，作为一个好奇心旺盛的男孩，王勿用在自己的成长历程之中，少不了各种毛躁的尝试，想要探索这栋楼阁的秘密。

    “别上楼。”

    “你会后悔的。”

    印象中，那个浑身酒气的中年大叔总是斜斜靠在座椅上，拄刀倚剑，满脸坏笑。似乎下一刻就要恶作剧似的。

    “等你长大了，真想去瞧瞧，再去无妨。”

    王勿用自然不听他的，满楼乱转，顺着阶梯跑上跑下。每次的结局都差不多——被父亲一拎后颈，如捏仔猫也似，轻轻松松捉拿回来。

    有时候要挨上一顿揍，有时候却会带他去城里大快朵颐，从来摸不清理由。

    到今天，王勿用都不知道自己挨揍的依据和原因是什么。

    就像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清楚这栋楼里的大部分地方。

    王大虎死了以后，王勿用并未继续童年未竞的梦想。没有第一时间——那之后也没有——去探索被称为‘古今绝巅’的父亲，给他留下了什么。

    王大虎去世有三个月了。

    他就这样一直留在按剑楼的房间里头，哪里也没去，什么也没做。

    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他知道父亲去世了。

    可这代表着什么，他却只觉彷徨。

    他到今日，都还没能整理好自己。

    或者说，他到现在，都还没办法很好地理解‘王大虎去世了’这件事。

    所以他一如往常地回家，一如往常地吃饭，一如往常地生活。

    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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