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我小时候得过急病。没人知道怎么办，这里离最近的有医生的城镇至少有5天路程。然后我父亲抱着我去山上找到了玛利亚小姐，她听懂了我父亲的话，只用了半天就把我送到了镇上。”阿伯特生硬地回答着，但双眼却有些出神，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还有其他人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嘉丽冷冷地哦了一声。通人性的野兽并不少见。有些还具有堪比人类的智慧。

    “那么它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吗？”亚瓦问道。

    “是的，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它突然就跟疯了一样开始骚扰村里的人，先是赶走每一个试图进山打猎的人，然后又开始主动袭击羊群。先是惊吓，然后开始伤害羊羔。”

    哈。没人知道，可我知道。亚瓦还想问点什么，这次被嘉丽抢先了。

    “那么，神射手阿伯特先生。”她确定自己用上了足够嘲讽的语气。“据我所知，角鹭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呈现出如此强烈的攻击性。那就是护崽的时候，大概是你们之中有人偷走了你们这位玛利亚小姐的蛋或者幼崽去卖，才会让她如此发疯吧？”

    她以胜利者的姿态，自信满满地指出这个事实，并且把对方的哑然当作了心虚的表现。

    但是那哑然随即爆发成大笑。还有更多的笑声从旁边其他人口里传来。

    “有什么好笑的！”嘉丽怒视着他们，只是换得了更多的笑声。而且她很确定这是嘲笑。她开始思考有什么魔法能让这些人在死前感受到最多最大的痛苦。

    “这位睿智的女士，您是读书读傻了吗？还是你听不懂‘玛利亚小姐’——小和姐这两个字，您是哪一个字不认识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嘉丽的语调里带上了威胁。

    “这头角鹭兽，玛利亚小姐，是一位老姑娘，老处女！它没有伴侣和丈夫，已经孤独地过了超过五十年！她根本没有什么幼崽，生的蛋什么都孵不出来，懂了吗？”阿伯特终于止住了笑，用滑稽的语调和嘉丽说道。

    “……”

    笑声更大了。

    “也许是你们谁给她配的种呢。”嘉丽咬着牙回以恶毒的讽刺。她已经选定了两，三个诅咒。这男人胆敢再笑一声她就用在他身上。

    “请原谅，我们不是本地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做出了错误的猜测。”亚瓦的声音插了进来。“既然如此，请告诉我们更多关于玛利亚小姐发疯的细节吧。”

    “你们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你们有什么目的吗？”阿伯特皱起了眉头，突然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单纯感兴趣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还想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这么好心？”阿伯特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变成了些许好奇。

    “诚实地讲，也不完全是出于好心。”亚瓦则回答得非常自然。“我的女主人……碰巧是一位魔女。更碰巧的是她正在研究角鹭兽的生态。所以——”

    “尊敬的阿伯特先生，如果您愿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们，说不定我的女主人嘉丽大人会有合适的处理方法。”

    “噢，她还真的是个女巫。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在怀疑。”阿伯特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而你又是个骑士。还称她是你的女主人。真是我见过的最——”

    他本来的口型似乎是个“蠢”字，但最后还是住口了，改成了：“最奇怪的组合……”

    在嘉丽的“关你什么事”说出来之前，他就抢先说了“不过那关我什么事。教会才要操心这个。”

    “既然你们想知道，告诉你们也无妨。玛利亚小姐是个老姑娘了——”他似乎有意无意间看了嘉丽一眼。“从我小时候……”

    “我不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麻烦直接从它怎么疯的开始说起。”嘉丽打断了对面的话。“尽量言简意赅一点。”

    对方白了嘉丽一眼：“就我所知，玛利亚小姐已经在北面的山里呆了五十年以上了……”他边说着边故意加快了脚步大步往前面迈去。嘉丽只能忿忿不平地也加速跟上，才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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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