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二件事，比第一件事要重要得多。”亚瓦放慢了语调，甚至故意停下来看观众的反应。

    而下面的人也如他所料的都安静下来，摒气静听。这个方法看起来很管用。以后和这些人说话要一半一半的说，嘉丽在心里暗暗记下来。

    “这件事关系到你们以后的……生活能否幸福，如意。”他继续慢悠悠地说道。说得嘉丽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了。虽然她一点都不希望这些人生活的幸福如意。

    “在我来到的这短短几天里，我听到了这么一些流言蜚语——”亚瓦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似乎你们之中有一些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可笑的，错误的想法，认为某位居住在你们村子边上的魔女，只是个变杂耍的，并不懂得真正的魔法。”

    有人笑了一下。但发现并没有人回应他的笑容后也收回了那尴尬的笑声。这笑声反而衬托得下面的人更加安静了。还有人低下头，更多人开始面面相觑。

    “我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这种流言，我也没有兴趣知道和追究。但我要向你们保证的是，它是完全，绝对，百分之百错误的。你们的魔女——现在就站在这里的——嘉丽大人，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天赋异禀的魔女。她的魔法和她的天赋，还有美貌一样出众而危险。”

    “长期以来，她靠她的魔法一直保护着这片土地，保证这里维持着最基本的和平和风调雨顺。然而你们现在却开始把这当成自然的事情，而不是魔女的功劳。”

    嘉丽有那么一秒钟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然这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她甚至心里还希望亚瓦能多夸两句。

    可惜并没有。

    “更糟糕的是，你们当中有些人，受他人的误导，把这流言当真了……”亚瓦突然叹了一下气。还没等他接着往下说，下面已经有人开始流冷汗。

    “你们当中的一人……好吧，曾经是你们当中的一人。勤劳可亲的农妇爱莎姑娘的哥哥，不幸地认定‘魔女并不会魔法’流言是真实的，更加不幸的是，他决定……亲自去验证一下。”

    “他在前天夜里闯进了魔女大人的家里，试图行窃，几乎是立即就被发现了。仁慈的魔女大人没有当场惩罚他，只是将他吓跑了。”

    “但这种行为已经为他自己带来了诅咒——接下来一系列不幸的巧合，让他死于非命。如今已经死掉的他正在村口，孤独地为自己挖着坟墓。这不是修辞手法，有兴趣的人可以一会儿去村口看看，会给你们对魔女大人的法术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除此之外，还有这两个孩子。”他捧起那两只小鸡。“同样也是流言的受害者。所幸他们的变形并不是永久的，怀着仁慈之心的嘉丽大人只是打算给他们留下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说更多了。我再确认一下，你们现在不会再有人把魔女不会魔法的可笑说法当真了吧？”亚瓦把小鸡放回脚边，它们还在颤抖。

    第一个人开始摇头。随后像传染一样所有人都开始摇头个不停。像旅店老板那样的人摇得特别厉害。

    “非常好，不仅如此，我还希望你们——能给予嘉丽大人更多的，不，是她应得的尊敬。即使在她暂时离开这里后，你们也应该牢记并且敬畏她的存在。更不要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不仅是对魔女大人，还有对她留下来的东西。”

    “你们很快就会注意到，魔女的屋子不见了。那同样是嘉丽大人奇妙魔法的结果。不要问为什么，不要去找，去挖，去乱翻，更不要妄图把那片土地占为己有。否则……”他摇摇头，耸耸肩。但嘉丽看得出来，也确信他的这个动作比任何威胁都要管用的多——甚至比她的魔法都管用。

    “我建议你们造个围栏把那片属于魔女的土地围起来，当然了，供奉什么的就不需要了。但是倒是可以定期去清理一下杂草什么的。只要让魔女大人回来之后，发现那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就好了。”

    “最后，魔女大人马上就要踏上旅途，告别这里一段时间，你们是否应该有一些表示呢？”“当然了，我并不是要求你们提供金钱之类的……那样反而是看不起她和她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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