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页

    “真是麻烦……”听了骑士念出来之后，她发现自己事实上也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她会有这个点子只不过是因为曾经听过养母的一位伴侣这么称呼她的养母而已。她开始思考有什么可以代替的，嘉丽首席魔女大人？不好，首席魔女不过是她养母的另一个称号。嘉丽魔女之王大人？蠢透了。

    似乎是看出了嘉丽在想什么，亚瓦接着说道：“嘉丽女王大人，许多自视甚高的人，贵族，皇室，喜欢用长长的称谓作为排场。如果您真有需要我可以也给您编一个，能念上五分钟——比方说您拥有这间小屋，这就可以起一个二十个字的称号，什么方位什么地名什么宅邸的主人之类的。”

    “但在很多时候，还是简洁的称谓最实在。试想一下，每次吃饭前都要坐在餐桌前等侍从把坐席上每个人的称号全部报完，午餐就可以当晚餐来吃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就嘉丽大人好了，不加女王，也不加魔女。”

    “如您所愿，嘉丽大人。今后我就这样称呼您了，我的女主人。”

    最后这条要求也写下了。

    接下来，在亚瓦的指引下，嘉丽在契约书的二十六处不同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每一份二十六处。签到第二份的时候嘉丽想让骷髅代笔，但是亚瓦坚称签名必须本人才有效。最后一个字母签完后，嘉丽都快不认得自己的名字了。

    “好了吗……”嘉丽的声音听起来比使用了五十个魔法还要精疲力尽。亚瓦点点头

    “最后的步骤。”

    他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转过来正面对着嘉丽，然后单膝跪了下来，一只手按在胸口，另一只手抬起在嘉丽的面前。他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又抬起来，正视着嘉丽。脸上的表情庄重得无以复加。

    “我，亚瓦?席尔玛，以我的信仰，荣誉与生命起誓，向嘉丽大人献上我的忠诚，成为她的仆人，遵循嘉丽大人的命令，追随她至天涯海角，直至我生命的终结……不……”

    “即使生命终结亦不停息，直至时间的尽头。”

    然后，嘉丽也按着契约书上写的那样念了出来。

    “我，嘉丽，同意成为你的女主人，接受你的忠诚，也为你提供庇护。”嘉丽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比想象的严肃的多。“即使生命终结亦不停息，直至时间的尽头。”

    亚瓦依旧跪在地上，但把手稍微抬高了一些，等待着。嘉丽想起来了，她将自己的手手背朝上，放在了亚瓦的手上。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亚瓦郑重其事地在嘉丽的手背上留下一个轻而长的吻。

    嘉丽抽回手后，发现亚瓦还在地上跪着。

    “还有一个步骤，请您吻我的额头——”看到嘉丽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亚瓦又补充道：“您可以找张纸或者纱巾垫着。”

    “你洗澡了吗？”

    “昨晚洗过了，在这附近的小湖里。”

    嘉丽一脸嫌弃，快速的用嘴唇碰了一下亚瓦的额头。亚瓦一动没动。

    “最后，请赐予我一件信物，作为这次宣誓的凭证。我将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保存好。”

    “这个可以吗？”嘉丽抽出那把骷髅手上那把菜刀。

    “……您说了算。”亚瓦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那就是它了。”

    看着亚瓦一脸复杂的表情把满是血迹和锈迹的菜刀收进背包里，嘉丽觉得这样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那么，契约就这样成立了。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的女主人了，嘉丽大人。”

    “对了，还有个问题，我问了你不要生气。”事实上嘉丽就是要惹对方生气。“你这样随随便便就宣誓当了我的仆人，你的那位等着你找解药救命的圣女小姐——不会不高兴吗？”

    “……”亚瓦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嘉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嘉丽立即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九十分。

    “以我对希蕾尔的认识，她会理解的——虽然，她的确真的可能不太高兴。”思考了一会儿，亚瓦轻声回答。“但我更担心的是，她还能不能感觉到不高兴。”

    嘉丽突然想起来了在亚瓦日记里看到的内容，关于圣女的“不死之症”的病症。其一就是，逐渐失去七情六欲。这就是不死的代价吗，失去人性。但是，真的完全失去了情感的人，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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