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3页

    “当然不是，魔女大人，我怎么敢以小人之心揣测魔女大人的善意。但是我真的不渴……”

    嘉丽突然举起酒杯，一口气喝了半杯下去。葡萄发酵产生的微酸，甜味和酒精味混杂在一起，冲刷过她的嘴唇，舌头，喉咙，带来一种舒爽的体验

    ——至于掺在里面的那点小小的，无色无味的加料，根本无法觉察出来。

    何况她也已经预先服用了适量的解药。

    “好了，现在放心了吧。”她用手指头抹去残留在嘴角的一滴葡萄酒，再次递出杯子。“再不接

    亚瓦犹豫了一下之后，伸手接过了高脚杯，抬起头将剩下的小半杯液体全部倒进了嘴里，然后把空杯子还给了嘉丽。

    嘉丽瞥了一眼正在用手背小幅度擦嘴的亚瓦，又确认杯子里已经空无一物后，再次露出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把杯子和酒瓶丢回桌子上。没有立稳的瓶子咣当一声翻倒，在滚落在地上之前就被亚瓦接住，稳稳放了回去。

    但嘉丽毫不在意，她已经坐到了自己整洁一新的床铺上，心中倒数着还有多久，她那份精心调配的小小礼物才会开始在骑士体内生效。

    她自己喝下去的那一口里的已经生效了，只不过被她事前服用的解药中和了大部分，只剩下微微的效应在影响着她的身体，让嘉丽觉得微微有点身体发热——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造成的。

    但骑士可没有解药。酒里的加料此刻大约正顺着骑士的血管在他身体各处奔流，流到大脑，每一寸皮肤和肌肉，刺激他的不能。他现在一定浑身燥热难耐，呼吸急促，不知所以。

    然而亚瓦只是笔直地站在嘉丽的面前，没有看出来有任何反应。

    嘉丽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弄错了药方，但最后还是决定归咎于是眼前这个男人神经太迟钝，反应比别人慢三拍的错。

    没关系。嘉丽会“帮”他一把。她侧身坐到床沿，翘起一条腿。

    “来帮我脱靴子。这也是仆人的职责吧。”

    “如您所愿。”亚瓦来到她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下，托起嘉丽的脚，把那只一直套到接近她膝盖部分的大靴子脱下来。

    这可不是什么贵妇人穿的那种时髦新颖，装饰华丽的高跟皮靴。它又厚又重，还有没修剪干净的毛边，穿起来极不舒服。

    但是嘉丽已经学到过，光着脚调配沸腾的，酸性的，剧毒的并且经常喷得到处都是的炼金药剂只会更不舒服。

    另一只靴子也被脱了下来，露出脚背上小小的，已经愈合了的伤疤。亚瓦的动作很温柔，有那么一瞬间嘉丽甚至觉得让他就这么给自己当仆人就行了。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让他哭着向自己求婚，被拒绝，被羞辱，然后上吊自杀更能让嘉丽心满意足。

    而且，而且……

    想到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嘉丽突然感到脸更热了。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真的知道接下来应该发生的是什么吗？

    她从书上看到过，不过描述得并不太清楚，而且总是略过了关键情节。有一些危险的法术仪式上也需要做这种事情，而且之后其中一人的生命会被献祭掉，让另一方青春复苏，健康永驻。可惜嘉丽还没有能力施展这么复杂的仪式魔法。

    她还偷看过她的养母——书上说睿智的魔女总会有杰出的伴侣。而她的养母似乎有好几个这样的伴侣，虽然他们很久才会来一次。刚刚那个让骑士给她脱鞋的命令也是从其中某个人身上学来的。

    偶尔养母还会用法术魅惑长得很帅可惜空有其表的年轻人到家里来有时是用心灵魔法像控制木偶一样控制他们，有时候是喂他们喝这种药，量很大……并且在知道嘉丽在偷看后，还问她愿不愿意试试，这能让她“长大成人”，同时也是个绝佳的锻炼心智控制魔法的好机会——魔女的道德观和凡人通常不是很一样。

    她真的试了，但是当她看到靠近自己的那个年轻人的眼神在魔法影响下是多么空洞无物时，嘉丽把他推开，烧掉了他的脑子，然后穿起袍子跑了出去，留下在屋子里哈哈大笑的养母兼魔女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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