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和故事

    杨峥的识海，白茫茫的一片。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白雾迅速凝实，变成了一个白色世界，一个身穿黑色西服戴着平框眼镜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一双彷佛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忧愁的耀眼黑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五官长得近乎完美，表情如若寒星，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手掌大权的精英、贵族。

    “三天前我苏醒的时候，原以为就会看见你，没想到又失算了。”

    “不过，还是得说，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男子嘴角含笑，说的郑重，但那副随意的样子却近乎嘲弄。

    话音未落，白色的空间雾气再次汇聚又消散，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幻化而出，他有着成年男人的身形，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极年轻，肩膀却有些佝偻，披肩的黑色长发中不少已经变得灰白，浑身上下朝气和暮气重在，奇妙的是那股玄而又玄的大道气息在他身上生生不息，仿佛他站在那，他就是道。

    “好久不见，过去你还是个小娃娃，没想到现在这么老了。”精英男真的吃了一惊：“你这是真的老了，还是在玩cosplay？天道！”

    “十万年过去了，杨洋。”被称为天道的男子开口道，声音厚重沉稳，一点都不像他的娃娃脸能发出的。

    “我是苏哲！”被称为杨洋的人愤怒道。

    “十万年过去了，苏哲。”被称为天道的男子改口道，它不愿意在名称这样的问题上纠缠，没有任何意义

    “你脸上、身上都有我那些老朋友的影子，才十万年，你怎么可能就成了这幅样子？”苏哲更加吃惊，别看他对眼前的“人”没什么好脸色，可它真的是天道，是整个世界规则和意志的体现，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是掌握众生生死的至高存在，哪怕眼前的仅仅是天道的一道化身，那也是那些醉心求道的修道之人不可奢望、不可企及、更不可对抗的存在。

    哪怕所有的修道之人本质上都是逆天而行，可在天道眼里，都是蝼蚁。

    十万年，对于生灵来说近乎永恒，但对天道来说，不过是短短的一瞬，苏哲又不是没见过它的前任，几百万年“道龄”的“神道”，哪怕是大道消融之时也是壮年形象，这十万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新生”的天道就如此“苍老”？

    “苏哲，救吾”天道化身平静的说着最让人心惊胆战更难以理解的话。

    “救你？”苏哲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近若疯狂的大笑了好久，才冷冷的说道：“难道你忘了，十万年前就是你怂恿那些人和你一起联手干掉我的，现在，你让我救你？”

    “十万年前吾必须杀了你，哪怕再来一次吾还是会这样做”天道平静的说道：“你知道的，除了‘存在’，吾不会有别的私心，当年不是吾怂恿的他们，是吾选择杀掉你，他们也恰好有了同样的选择罢了，两者的先后顺序很难说清。”

    “那你为什么选择杀了我？没有我，你仍是神道的一份进补大餐！”

    “你知道的。”天道依旧平静。

    一句话让苏哲由愤怒变得颓废了起来，呢喃道：“是啊，我知道的。”

    “当初神道已死、天道刚立，你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天道说起过去无悲无喜：“吾不想成为器灵一般的存在，他们不想成为‘凡人’，于是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苏哲呢喃道，被天道说“自然而然”，那就是注定了，可这简单的一句话的背后，是苏哲被亲朋好友、弟子门人背叛、是被亲密爱人捅刀、后来甚至是他的亲子亲手斩下了他的头颅、诛灭了他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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