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清河城下



    清河城墙上,一名方脸蓄须的中年文士迎风而立,眯着眼睛看向城下。

    护城河外,赵恪坐在马上,身边还有几名盔甲极为干净的侍卫拱卫。

    “来者何人?”城上有人喊道。

    “在下赵恪,忝为福安公主府中统领。”赵恪放开马缰向前几步,拱手行礼后高声说道:

    “可是崔平崔县令当面?”

    “正是!”那文士回道,其声音甚为浑厚,可谓是中气十足。

    “昨夜我于城中,观青军大营似有火起。而如今赵统领前来拜城,是否是我大夏援军已经到来了?”

    “确实如此!”赵恪短暂思索之后高声回道,“末将为先锋官,于昨夜率两千骑军攻破敌军大营,生擒了敌方主将!”

    “赵统领竟如此勇猛,在下佩服!”崔平拱手行礼,随即问出了真正想问的话:

    “不知赵统领前来所为何事啊?”

    “崔县令有所不知,昨日我虽侥幸得胜,麾下士卒却也有些伤亡。但赵恪仍有军令在身,不敢多做停留,所以欲将伤兵留于清河城内,烦请崔县令能找些医者为他们诊治一番。”

    崔平思索片刻,左右有一人低声说道:

    “家主,莫不如放那些伤兵入城吧。前些日子我等将粮食送出,虽未投降,但恐怕已经被大夏所不满。如今若是再得罪大夏军方,恐怕我崔氏处境便愈发不妙啊!”

    “而且城下这赵恪能担任先锋一职,想必也有些武勇,加之又是福安公主心腹,就当是结个善缘吧!”

    崔平仍是捋须不语,片刻后突然说道:

    “左右,取一吊篮来,我要亲自下城与这赵恪一会。”

    赵恪正等待的有些心焦时,一根绳索徐徐垂下,随即有一人坐吊篮出城,正是那崔平。

    “崔县令!”赵恪一惊,抱拳行礼。崔平跨出吊篮,含笑回礼道:

    “赵统领。”

    “崔县令何以亲自下城耶?”

    “崔某此来,专为与赵统领一晤。”崔平跨前一步,低声说道:

    “赵统领所率,恐非大夏援军,而是仅有公主侍卫吧?”

    “崔县令何出此言?!”赵恪掩饰住心里的震惊反问道,崔平则微微一笑,

    “赵统领所言所行均无破绽,唯有一点却漏了些破绽,那便是赵统领身侧诸人所穿均为侍卫甲胄,证明并未带副将前来。”

    赵恪不动声色,“哦?那又如何?”

    “赵统领久在公主府中,恐怕不知道当今陛下最重平衡二字。上行下效之下,军中大小主将与副将大多不和,从而相互制衡。”

    “所以……赵统领既然孤身前来,想必并无副将在侧。也就是说,赵统领应当并非先锋,而是一支孤军吧?”

    “崔县令……”赵恪咳嗽一声,心中隐隐动了杀机,但随即便平复了下来。

    刚从战场上下来,心中未免戾气横生。但无论面前这个文士和他前世那个赫赫有名的清河崔是不是一个崔,单凭他县令的身份就已经让他不敢造次。

    崔平却会错了意,以为赵恪是被看破了而有些紧张,不由大笑道:

    “赵统领莫急,崔某绝无歹意,反倒有一桩破天功劳要奉上。”

    “统领可知,敌方主将姓甚名谁?”

    “只知姓杜。”赵恪谨慎地回答道。

    “哈哈哈,此人名为杜延康,其父正是那此次领兵寇边的大将军杜袭。杜袭对其子一直是疼爱有加,此番若不是料定绝无危险,怎会命他前来清河求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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