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结婚前奏曲-第7/8页

    我依旧一言不发，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她，有歉意，有内疚。我不知该怎样对她说，不知该怎样面对她谈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道她听了我的决定，会不会骂我，会不会怨恨我，会不会禁受得起打击？

    我给她倒了杯饮料，张萍说：“你不说话，我就不喝。”我把杯子放在她面前，想说话，又不知该怎样说，说什么合适，说什么她才容易接受。

    张萍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不再追问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就盯着杯子，把杯子在手中不停地转动，大脑里猜测着、思索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像发酵的酸牛奶。我的大脑却在飞速地旋转，想用最恰当的语言，最严密的措词来把这件事恰如其份地表达出来，不至于伤害她。可仔细想想，这样的语言这样的措词在中国辞典里还没有诞生吧。因为这件事本身对她就是一种伤害，是语言能够避免得了的？

    终于，我打破了沉默，说：“张萍，有件事我想给你说一说。”

    张萍没有反应，她可能也预感到我要说什么。

    见她没有反应，我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截了当地说：“张萍，我可能不会跟你结婚了。”

    张萍的身子微微一震，情绪有些波动，她像在极力控制住自己。过了好久，才问：“为什么？你是不是爱了上别人？”

    “不是，”我连忙解释，说：“因为她又出现了。”

    “她是谁？”张萍疑惑地问。

    “她是我……”我语塞了。

    何依兰是我什么？女朋友？恋人？情人？都不是。到目前为止，我跟她的关系只能用一个特定的词来概括，那就是“同屋”。

    “是你爱的那个人。”张萍猜测道。

    “是的。”我说。

    “就是上午在长风公园见到的那个老师？”张萍进一步猜测。

    “是的。”我随声附和。

    “怪不得我感到你上午的举动有些异样。她爱你吗？”

    “不知道，但我爱她。”

    “你了解她吗？”

    “不了解，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是蒙古人，就连她是个老师也是在今天上午才知道的。”

    “但你忘不了她，对吗？”

    “对，我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她失踪了几个月，我一直郁郁寡欢。”

    “这就是爱情了，李佳，你对一个你基本上一点都不了解的女孩，产生了这样的情愫，我相信这就是真正的爱情。”

    我望着张萍，发现她的眼眶里竟蓄满了泪。一股柔情掠过我的心头，我伸出手抚摸着张萍的头发，心中充满愧疚。

    张萍仰着泪脸，望着我问：“李佳，你决定了吗？”

    我点点头。

    张萍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滚落，她边抽泣边说：“我理解你。”

    那一刻，我在心里自己骂自己：“李佳，你真是个混蛋，张萍那么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你却把她弄成这样，你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我说“张萍，你是一个好女孩，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意中人，我觉得我真配不上你。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不值得你为我流泪。”

    “不，李佳，我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一个值得爱的人，你不会因为财富和地位而放弃自己的爱情。我最喜欢最爱的就那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男人。要是我，也会这么做。”

    我不禁为这个心胸豁达的女孩感动了，思想前卫的城里女孩就是不一样。

    “你父母那边怎么办？你怎么向他们交代？”

    “没事的，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的。你去追求你的爱情吧，我衷心地祝福你。”

    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张萍问：“李佳，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我说：“甭说一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百个都可以。”

    张凭的脸上现出一丝羞意，说：“你能吻吻我吗？”

    我愣了一下。犹豫不决。

    “我的要求过分吗？”

    “不，不过分，只是我觉得我不配。”

    “不要这么说，李佳，你做得对，我很佩服你能做出这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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