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结婚前奏曲-第2/8页
小张名叫张萍,本地人,大学本科毕业,性格活泼开朗,思想前卫。独生女,父母开家装璜公司,中产阶级。跟她谈婚姻,我一个外地人想都甭想。我们外地人跟当地人之间隔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户口和经济状况是两大障碍。拥有本地户口,则意味着一生有了保障,有了社保卡,医保卡,那么一生还有什么忧虑呢,你就是没有工作能力,每月国家也给你一定的生活保障金。所以,在申城没有户口,你必须有钱,买得起房,买得起车。要想娶一个申城女孩当老婆,这两条不达标,你站一边凉快去。如果一个申城人想娶一个外地女孩当老婆,则不需要多好的条件就能娶到一个顶优秀的女孩。这用他们的话说,那是她的福分啦。所以,在申城垃圾男人都能找到一个鲜花似的女人。甭管是离过婚的或者死了老婆的不惑男人,想娶二十多岁的外地年轻女孩也不是多难的事。
同事们的议论,我都当作工作之余的闲聊,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起哄说:“李佳,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从了吧。”这一下闹得小张不开心啦,我们公司大部分都是外地来沪的大学生,他们的揶揄其实是想抬高一下外地人。张萍说:“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像嫁不出去似的,非他不可了。”论长相张萍比起莉莉和何依兰还是有点距离的,但张萍会打扮,化过妆的她仍算得上漂亮,而且很时尚。
我安慰小张:“别生气,大家都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就你那条件,我一个外地人怎么敢高攀呢?”没有想到张萍更生气了,说:“外地人怎么啦?”我奇怪地看了看她,没再说话。
私下里,快嘴小李和其他几个同事劝我:“李佳,你小子别不识好歹,不识抬举,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早就看出来了,那小丫头早就有意思了。你以为快嘴小李每次开你们的玩笑是无中生有呀。每天一上班,她先瞅你的位置上有没有人,然后才坐到位置上工作。有几次你问你桌上的早点是谁放的,就是她。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小张是申城人,父母又在开公司,有房有车,你小子就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在申城买套房。只要你跟她谈上了,这些以后不还是你的。”
我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们真以为天上能掉馅饼呀。”
快嘴小李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就娶个申城女孩给大家瞧瞧。看着那些垃圾男人把我们外地女孩一个个狼叼羊羔似的叼走,我心里就来气。”
“那你就努力把她们留住啊。”
“我这副德行能留谁呀,要貌没貌,要财没财,都快30岁的人了,婚姻一次也没有动。谁能看上我呀。再说,现在的女孩都冲着钱来的。就这点来说,我看小张这丫头还不错。”
“那是因为她家有钱,人们追求的都是自己缺少的。”
“你别管人们追求的是什么,你只要把她娶到手就行了。”
“我娶她?我拿什么娶她?要娶也是她娶我。”
“反正都一样。”
那段时间,我拼命工作。拟定了好几个大型的广告方案,得到客户的一致好评,给老板创收了几十万的利润。我还和户外工作人员一起到大街上,店铺里安装广告牌,不论北风呼啸还是雪花飘飘。我的业绩和工作精神在公司有口皆碑,也赢得了老板的赞赏。当春节长假过完,上班的第一天,老板就宣布由我担当办公室主任一职,同时还给我加了薪水,我的工资由过去的3600元,涨到4500元,而办公室主任还可以拿到业务提成。但我依然没有存到多少钱,我把钱跟同事们挥霍到酒桌上了,几乎夜夜买醉。
春临申城,到处春意昂然。老板破天荒地组织公司到杭州春游,分两次去。第一次由我带10个人去,其余继续上班。第二次由老板亲自带队去,旨在鼓励员工再出佳绩。我带的10个人都是快嘴小李选的,他是湖南人,也姓李,我俩走得比较近。同是两湖之省,也算半个老乡。出门在外,对老乡这个词的定义会随着出门远近和地域的变化而不断扩大。比如,在村里,到镇上赶集,遇到同一个村里的人,称之为老乡;到县城办事,遇到同一个镇上的人,称之为老乡;到了省城遇到同一个县里的人,称之为老乡;到了外省,遇到同一个省里的人,称之为老乡。其实,老乡这个词已广泛用于各种场合,对于出门在外的人,有一种亲切亲近感觉,便于拉关系,攀交情。每天下班一到菜场买菜,不管你是哪个省的,那些卖菜的一律亲热地叫你老乡。老乡已成为时下的一种称呼,相当于之前的“同志”“师傅”之类意思。所以,快嘴小李一直对我老乡相称,我也就由着他叫。这次选人,我就由他代劳。他选的10个人中有9个都是外地人,只有一个是当地人,那就是张萍,他小子是有意思的,我心里明镜似的,由他挑选,该成的鸳鸯,棒打不散,不成的婚姻,捆绑也成不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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