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端再起
程蝶儿就此留了下来,她要用手中的长剑讨还血债。
此时的长安,大明宫,化名许威的侯思止依然继续着自己的阴谋,这个人的一生便是从阴谋起家,也终将被阴谋的毒液吞噬。
十月,早朝,太极殿。
官员肃立静听着,一名力士举着封诰,大声念着:“门下:古来圣王治世,赖有贤臣,周召以降,晏婴,百里奚,孙叔敖,诸葛,魏百策之属。殷失比干,身死国灭;秦得商君,天下归一。是故圣王皆重委贤臣,代天牧狩,治州县,抚黎庶,兴水利,垦荒田,储钱粮,是故吏治重于泰山也。原吏部侍郎,代江州司马许威,忠正耿直,前谯王叛,诸官吏无为影从,豫州血案,黎民涂炭,朝廷震动,天威俱丧,诸人皆不能破,唯许威俯仰是非,纠微查佞,实有大功于社稷,特擢为吏部尚书。制书如右,请奉制付外施行,谨言。景元元年十月廿八日。”
侯思止一脸严肃,躬身拜谢,李旦微笑点头,帘后太平公主露出一丝笑容,李隆基则沉默不语。
侯思止正要起身,突然一个声音高喊:“且慢!”此人正是姚元崇,已回到宫中,任同中书门下三品。
侯思止笑道:“姚尚书,你我一殿为臣,在圣上驾前如此失礼,恐怕不妥吧?”
姚元崇不去理他,而是向李旦拜道:“圣上,豫州惨案,真相未明,谯王凶暴,虐杀平民,许司马直属之官,昏暗蒙昧,纵放凶徒,即使没有串谋之罪,也是失职之责,岂可委之重任?”
侯思止尚未答应,另一人却越众而前:“姚尚书此言差矣!”众人看去,是侍中窦怀贞,也就是数月前被赶出朝廷的窦从一,此人投靠太平公主,因而身居显职,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姚元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圣上言之有理:古来圣王治世,赖有贤臣。我大唐自高祖皇帝以来,凌烟阁人才济济,文有赵公长孙无忌,莱公杜如晦,郑公魏征,梁国公狄仁杰,武有鄂公尉迟敬德,卫公李靖,卢公程知节,此皆国家栋梁也!替天子牧养黎民,安抚百姓,一也;劝课农桑,水利诸要,二也;刑狱诉讼,晓民以礼,三也。以微臣看来,许司马三者俱无,不可委之于民!”
窦怀贞冷笑一声:“以姚尚书的意思,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也是非你不可了?”
太平公主一派的大臣们都哂笑起来。
姚元崇回答道:“微臣不才,岂敢如此狂妄?然吏部者,天官也,朝廷枢纽,百官楷模,位犹重焉,请圣上三思!”
李旦沉吟道:“以爱卿之言,莫说满朝文武,便我大唐百载基业,人才济济,堪当此任者也是极少,尚书之言,是否过严了?”
姚元崇道:“圣上,自武氏改弦更张,排斥忠良,又韦氏,悖逆庶人之辈,但凭好恶,不问人品,朝政日非,无能之人立于庙堂。幸圣上百神呵护,英明神武,除奸用善,朝政清明,此社稷之福也,魏百策曾言于太宗皇帝:开国之臣,可不虑其品德,然治世之臣,必须品才兼优方可。更请圣上,察纳雅言。”
窦怀贞依然不依不饶:“尚书所言不无道理,然用人之际,当首重才学…”
姚元崇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窦侍中的意思是:如窦侍中这般,上不能替君分忧,下不能为黎民解困,但凭两手文章,便得意于庙堂之上,才可重用?”
窦怀贞登时傻了:“你,你…”满朝文武都瞬间鸦雀无声。
李旦呆坐在宝座上,自己的大臣分为两派,党争不断他是知道的,然如此公开在朝堂上翻脸却是闻所未闻。
帘后,太平公主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窦怀贞为人无耻,却是她的党羽,姚元崇,宋璟都是李隆基的部下,如果公开翻脸,自己虽然拥有半朝大臣的支持,但禁卫军的主要将领却都是李隆基的部下,韦氏的亲属已经控制了果毅军,依然被很快消灭,前车之鉴,不能不令人惕然心惊,难道太子要开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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