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过是大梦一场



    老叟走近法衍,枯槁的手轻轻的一挥,一股难以言喻的伟力吹拂法衍,倘若把每个人的记忆比作一本书,那么此时的法衍只觉得属于自己的书上的文字正在被逐渐擦除,远在旅馆的“金虫”也瞬间回到了法衍的体内,额头上破的皮也恢复如初,之前在这片空间中消耗的源气也尽数涌回了法衍的体内。

    老叟并未立刻让法衍清醒,而是转身将目光投向了牧卿歌。

    牧卿歌的意识尚在,只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濒临破碎的自己被一种奇妙的力量粘合着,面前想要杀死自己的法衍也突然静止,猜测对方可能也与自己处于相同的处境,之后便只能感受到一旁的法衍与那个神秘强者在进行交流,但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法衍的神念波动颇为剧烈,片刻后便沉寂了下去。

    再之后便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伟力,将被自己矛尖刺破的皮修复如初。

    牧卿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吃惊之余,突然就感受到了一道情绪颇为复杂的视线投向了自己,这道视线里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有敬佩,有厌恶,有欣喜等等,但是更多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悲伤与寂寞。

    老叟一步一步的朝着牧卿歌走来,慢慢的,用力的,仿佛背负着擎天之山、无尽之海一般,逐渐靠近着,靠近着,直到脸紧紧地贴着牧卿歌的脸,颤抖着用创世时期的语言低声泣诉着:

    “父亲,我好想你……”

    ……

    牧卿歌终于看清了这名神秘强者,随着对方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对方身形的轮廓逐渐显现,外貌也变得清晰起来。待到对方走近眼前的时候,也完全的暴露在了牧卿歌的眼中:

    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背后还背着一根黑色的鱼竿,身体佝偻,皱纹遍布脸上,一名很普通的人族钓叟。

    可就是这个钓叟,封禁了这片空间。

    牧卿歌眼睁睁的看着老叟将他的脸逐渐的贴近着自己的脸,光是贴近还不够,甚至还贴紧、挤压着自己的脸。

    牧卿歌不明所以,正欲与老叟神念沟通,结果才发现自己早已被老叟剥夺了交流的权利。

    直至看见眼前的这名老叟生生的将自己左脸的颧骨下巴压碎,牧卿歌才明白,眼前的老叟是为了让他自己更加紧贴上帝之眼。

    老叟泪流满面,用着自己听不懂的言语向着上帝之眼诉说着什么,虽然牧卿歌听不懂,但是仍是能从他此时的姿态、饱含的感情与言语的腔调中可以听出老叟此刻内心的激动、孤独、敬佩与悲伤。

    老叟的语言牧卿歌觉得有些熟悉,细细回想一番,突然发现,那竟与今夜权拓成操控天谴的那段诵文颇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与权拓成那蹩脚生涩的发音相比,显然眼前老叟所述的更为纯正。

    牧卿歌对于老叟的来历有了恐怖的猜测,为了验证猜想,他再次尝试与眼前的老叟交流,向着他发送了一句醇正标准的创世时期的语言:

    *&%¥#。

    虽然自己被剥夺了与他交流的权利,可牧卿歌明白,如果自己猜想是正确的,那么对方必定可以知道自己要与他交流的想法的,甚至可以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哪怕在自己看来并未传达给对方。

    这句话并非很长,甚至只有短短的五个音节,牧卿歌自己本身都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所说的这句话一定是创世时期的语言,因为这是自己当时融合吸收上帝之眼时,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的语言。

    当时那个声音威严恢弘高大,如同耀日高悬于上,而自己的意识只配匍匐在尘土中,它将自己压迫的意识不清,在它诵读出的这段神秘语言,牧卿歌任何抵抗都是那么的无力,在一边又一遍的重复下,牧卿歌的意识寸寸龟裂,最后只得咬紧牙关坚定心神,才从地狱般的痛苦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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