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人自醉



    当年在洛阳四门学,每次与人打完收工回来,自封墨门三大高手的少年们总要复盘一回,计较得失,改良战术,否则那些七国子弟也不是吃素的,不变着花样拾掇上几回,怎会轻易俯首帖耳。

    公子矩开口问道:“你再想想,还有没其他邪门的地方?”

    潘子安转头问花无骇:“和你同路的王同道是不是练家子?”

    花无骇摇了摇头,正打算说不知,却猛然想起一事,说道:“先前你经过车队时,王同道比我先一步察觉,他一个文官,不该有那么好的耳力眼力。”

    潘子安怒道:“当时我正和那道人相持不下,王同道从后头骑马撞过来,他若是练家子,便是没安好心,分明要搅动我气机,这就叫吃里扒外,无耻偷袭!”

    公子矩大包大揽道:“这事好办,稍后这位绣衣执法定会借着舍利子一事来寻我晦气,待我拿出望气师的手段,他是骡子是马一看便知。”

    潘子安质疑道:“当真看得出他有无真气?”

    公子矩挠了挠头,赧颜道:“看天凑合,看人就不大灵光了。”

    潘子安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

    公子矩强辩道:“这段时日我勇猛精进,明日水到渠成修为大涨也未可知。”

    潘子安懒得理他。

    公子矩苦着脸道:“你从剑南道来,原本从西边经大业湖进城才是正路,偏偏我多事,望气发觉西路大凶,大业湖烟波浩渺又不容易布防,所以特意写信让你绕道南门,也好顺便和花家车队相互有个照应,结果舍利子在你眼皮子底下不见了,算我失策,害得你丢人。”

    潘子安投桃报李道:“我还好,在你地头上出的事,你比我更丢人。”

    公子矩无话可说了。

    花无骇插口道:“锯子在快意亭,左亭长在驿亭,相当于南门驿道上一头一尾的两座亭子,有左亭轩的嫡系和太史公府的人坐镇,中间的解之亭又事先布置了真阳锁,锯子安排得挺周到了。这样都出了纰漏,可见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敌人太嚣张。”

    公子矩大声夸奖道:“还是花老七有良心。”

    潘子安也跟着赞叹道:“这话在理,花老七长进了。”

    公子矩满脸遗憾道:“今日在快意亭相见,本该备下一壶好酒才算应景,只可惜先前顾着充大头摆阔,把酒喝没了,你两个这就跟我回府,墨里新酒水中刀,管够。”

    “说到酒,我专门带了几桶剑南蜜,你们尝尝,滋味也不错。”潘子安正要走出亭子去取酒,忽然止步,拿眼角瞟着公子矩,“听说大青衣走在我前头,莫非你的好酒都被她酒喝光了?我拼死拼活的赶来,可就是为了请她喝一碗剑南蜜。”

    公子矩大大咧咧道:“你紧张个什么劲,当时我不知是她,早知道就一把擒下,五花大绑送你车上。”

    潘子安一步跨出便来到公子矩面前,这一步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循,足以与早先道人那柄凭空出现的飞剑相媲美,之前若是使出这等身法,怕是早就欺入那道人身前三尺之内了。

    潘子安火急火燎问道:“那女子当真如传闻中色艺双绝?她有没有给你吹拉弹唱?”

    公子矩摊开两手道:“她头戴帷帽,轻纱遮面,我的望气术纵然了得,可也没透视的本事。”

    潘子安一脸惋惜之色道:“女子之美,并不单只在脸上。唉,遇上了你这脸盲且不知美为何物的家伙,大青衣真可谓明珠暗投。”

    公子矩胸膛一挺道:“近几年我饱读诗书,若论品位之高,早非昔年可比,虽然那女子藏头缩尾的,可那身段体态,我一看便猜出是孟冬楼。”

    潘子安赶忙问道:“身段体态如何?你且说来听听。”

    公子矩眨了眨眼,搜肠刮肚,平日所看书册典籍走马灯般掠过脑海,却没一句与女子容貌有关,情急之下,更是心乱如麻,嘴里哼哼唧唧含糊不清道:“《庄子》云,绰约若处子,不对,那貌似说男人的......《大学》......如好好色......”

    潘子安竖起耳朵抓住了只言片语,当即精神一振,说道:“《庄子》加上《大学》,既逍遥出尘,又娴雅大方,拿两本书来比喻女子气态,倒是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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