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张浚(上)-第5/11页





    韩世忠闻言一时惊愕:“俺单知道小胡兄弟是个不怕死的文官,却不知道张枢相也有这般胆识。”其余众人也皆是附和赞叹,但张浚却愈发觉得心烦意乱。弹劾韩世忠枉法、联络诸路将领起兵勤王、孤身评定贼盗作乱,甚至还得了官家御赐玉带,这书中的自己怎么听起来比现在履历还要风光?可就这样最后却还落到了个被远远贬黜,甚至还要赵鼎帮忙以母亲年岁已高为由回护一二的下场?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个官家难道就半点不念旧情的,还是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难道还能比秦桧把持朝政肆意专权逼死忠良更坏?

    不论是哪种可能性都让他十分愤懑和尴尬,而他又向来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性子,什么表情都写在了脸上。一口气灌了好几杯凉茶下去,才发觉众人也是都用一种若有所思,甚至是怀疑的眼神盯着他。

    【浚谓中兴当自关陕始,虑金人或先入陕取蜀,则东南不可保,遂慷慨请行。(刘子羽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咦”了一声,这倒是和当日张浚与他在南阳所说的心意并无二致)诏以浚为川、陕宣抚处置使,得便宜黜陟。将行,御营平寇将军范琼(听到这个名字众人又是一阵喧哗,毕竟是和刘光世一样被官家亲口下令处死的人),拥众自豫章至行在。先是,靖康城破,金人逼胁君、后、太子、宗室北行,多琼之谋;又乘势剽掠,左右张邦昌,为之从卫。至是入朝,悖傲无礼,且乞贷逆党傅、正彦等死罪。浚奏琼大逆不道,乞伸典宪。翌日,召琼至都堂,数其罪切责之,送棘寺论死。分其军隶神武军,然后行。与沿江襄、汉守臣议储蓄,以待临幸。】

    小林学士当日是亲眼见过范琼剥人皮的种种酷烈行径的,此时再次听见此人事迹也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却依然面无惧色:“范琼其人该杀,张枢相胆识过人,真乃国之栋梁。”

    然而众人现在也都明白,现在读到这书中的张枢相有多么令人击节赞叹的事迹,其人现在心中便愈是愤懑难平,便也不再多言,倒是更加好奇其后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高宗问浚大计,浚请身任陕、蜀之事,置幕府于秦川,别遣大臣与韩世忠镇淮东,令吕颐浩扈跸来武昌,复以张俊、刘光世与秦川相首尾(“为什么老子还是在和这个混账在一起共事!”张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议既定,浚行,未及武昌,而颐浩变初议。浚既抵兴元,金人已取鄜延,骁将娄宿孛堇引大兵渡渭,攻永兴,诸将莫肯相援。(诸位武将皆是讶然地相顾无言)浚至,即出行关陕,访问风俗,罢斥奸赃,以搜揽豪杰为先务,诸将惕息听命。】

    【会谍报金人将攻东南,浚命诸将整军向敌。已而金人大攻江、淮,浚即治军入卫。至房州,知金人北归,复还关陕。时金帅兀术犹在淮西,浚惧其复扰东南,谋牵制之,遂决策治兵,合五路之师以复永兴。金人大恐,急调兀术等由京西入援,大战于富平。泾原帅刘锜身率将士薄敌陈,杀获颇众。(刘錡因为自己表现还行长舒了一口气)会环庆帅赵哲擅离所部,哲军将校望见尘起,惊遁,诸军皆溃。浚斩哲以徇,退保兴州。(曲端和吴玠都冷笑不语)命吴玠聚兵扼险于凤翔之和尚原、大散关,以断敌来路,关师古等聚熙河兵于岷州大潭,孙渥、贾世方等聚泾原、凤翔兵于阶、成、凤三州,以固蜀口。浚上书待罪,帝手诏慰勉。】

    “议一议吧。”读完这么一长段,张浚也是有些头疼,以手扶额,却是先瞪了一眼曲大,“这书里这仗失利固然是我的责任,但莫要再提赵哲是个废物,我没有识人之明这种废话了,尧山之战固然他险些坏了大事,但你怎么不在开战前就请言官家罢了他的兵权?”

    曲端闻言甚至想直接表示,真要来问他的意见的话,在座的各位有几个是真有本事领兵的?能让你们这些不知兵的废物身居高位,还不是官家仁心,相忍为国罢了,只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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