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赵鼎-第12/13页





    “可你不是还举荐胡世将当兵部尚书?要不然官家怎么会否了我举荐的吕祉。”张浚听到这里甚至是有些委屈的神色了。

    赵鼎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李光:“我与陈公辅并无过节,这书里的事情做不得真,更何况……”他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情,“官家怎么会允许我在背后这般肆意编排别人,甚至还以这种……口吻去教官家做事?”

    “这是赵相公?这怕不是李伯纪。”一直没有被提及也沉默不语的李彦仙忽然冷笑道,“专断朝纲,一言不合便挟裹上意排除异己,赵相公这个权相做得好痛快啊。”

    赵鼎脸色微霁,但最终还是沉默不语。

    【始,浚荐秦桧可与共大事(“我没有!”张浚直接叫出了声),鼎再相亦以为言。然桧机阱深险,外和而中异。浚初求去,有旨召鼎。鼎至越丐祠,桧恶其逼己,徙知泉州,又讽谢祖信论鼎尝受张邦昌伪命,遂夺节。(胡寅和张浚二人不约而同地将手中茶盏摔了一地,然后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御史中丞王次翁论鼎治郡废驰,命提举洞霄宫。鼎自泉州归,复上书言时政,桧忌其复用,讽次翁又论其尝受伪命,乾没都督府钱十七万缗,谪官居兴化军。论者犹不已,移漳州,又责清远军节度副使,潮州安置。】

    众人一时还没回过神来。武将们是完全不理解一心为国的赵相公如何就这般被官家毫不留情地以这些微末小事——甚至真实性完全存疑的所谓“罪行”便直接贬去了潮州。而文官们则瞠目结舌,完全没法想象之前还权倾朝野的首相如何便会在和秦桧其人的斗争中败的这么快,这么凄惨。

    “元镇兄是君子,自然斗不过这样的小人。”张浚嗤笑一声,“便是之前弹劾吕颐浩、朱胜非致其去位,元镇兄也是心慈手软,不至于将他们贬黜远方的。”

    赵鼎回以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难道你还想赶尽杀绝吗?你这样想法和书中这个秦桧有何区别。”

    张浚深深吸了口气:“元镇兄是君子,我却向来只想做小人。若是他们误国误民,坏了国家社稷,那自然滚得越远越好。只不过咱们这个官家是个拿得住主意不会轻易动摇的,那么他们在哪里自然是无所谓了,若是个反复无常却又刻薄寡恩的,元镇兄可看见你的下场了吧?”

    众人皆是无言。

    【在潮五年,杜门谢客,时事不挂口,有问者,但引咎而已。中丞詹大方诬其受贿,属潮守放编置人移吉阳军,鼎谢表曰:“白首何归,怅余生之无几,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桧见之曰:“此老倔强犹昔。”】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惊怒交加,武将们没怎么见过朝堂之上这种互相倾轧的斗争也就算了,但稍微读过些史书的,却都无不想到了真宗年间的奸相丁谓与寇莱公。

    “秦桧其人竟狠毒至此?”几位相公脸上都满是不敢置信之色。而屏风后面的赵玖兀自冷笑不止。那自然,上下五千年才出了这么一个绝无仅有的阴间人,诸位相公们的些许小手段和他比起来,简直宛若白莲花一般纯洁动人。

    赵鼎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纷纷,只是平静地继续读了下去。

    【在吉阳三年,潜居深处,门人故吏皆不敢通问,惟广西帅张宗元时馈醪米。桧知之,令本军月具存亡申。鼎遣人语其子汾(读到这里他到底还是无法强装镇定,微微停住了片刻,张浚敏锐地察觉到他看似波澜不惊的语调里隐约带了一丝哽咽)曰:“桧必欲杀我。我死,汝曹无患;不尔,祸及一家矣。“先得疾,自书墓中石,记乡里及除拜岁月。至是,书铭旌云:“身骑箕尾归天上,气作山河壮本朝。“遗言属其子乞归葬,遂不食而死,时绍兴十七年(众人又是一片哗然)也,天下闻而悲之。明年,得旨归葬。孝宗即位,谥忠简,赠太傅,追封丰国公。高宗祔庙,以鼎配享庙庭,擢用其孙十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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