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7/8页



骂归骂,终究是到了自家,烟茶还是断不可少的。都说话多了伤人,但话多了有时也能养人。缑佀的花言巧语,还真哄得芶松两口子合不上了嘴。

有好酒不?缑佀理直气壮。

**不给我送,我会下呀?芶松觑起本不大的耗子眼不无得意。

你没处去整?骗谁呢?缑佀边说边拉开酒柜。嗬!这么多好酒,咱连见都没见过,就来这瓶儿吧。缑佀伸手抄起了一瓶剑南春。

**倒舍得,喝汾酒。

缑佀哪容分说,早已拧开了瓶盖凑到了鼻子上。嗯,好香啊!奶奶,给弄个菜儿------

说起这位芶松奶奶,和芶松原本也是一家,只是两人心照不宣。也是勾韦盼子心切的祖上无德,与自己的亲闺女**生了个男孩儿,一家人虽讳莫如深,但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败露后,觉得无脸见人,便趁夜黑人静举家迁走,跑到了离家很远的任村,一方情愿的随了任性,但暗里还是不忘嫡传自己原本姓芶。

任村的百姓代代良善传家,没有一个欺生排外的,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安详。到了勾韦她父亲这一辈儿,家境好了些,在村上也形成了个门户,她父亲便提出要认祖归宗,就又搬了回去恢复了芶姓。可能芶姓在当地是个旺族,说他们无谱牒为证,其实就是嫌他们丢人现眼,硬是不认这个旁支别系。她父亲一气之下将芶字上的草字头儿去掉姓了勾,求个字异音同也就罢了,全不管人家勾姓正宗激烈的反对和排斥。

也是晓城名副其实的小,盖帘大的地方,蛤蟆撒泡尿就半城见水。如今的地盘儿虽已扩大了许多,也成了周围几个县的政治文化中心,但比起全国同类的城市还是小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几年来,周围几个县上学的,招工的,都集中涌到了这个小城,所以在同一个单位就有好多同乡、同村的,更何况芶松和勾韦并不是同村。

缑佀以前也有耳闻,用他自己的话说,原来不与他们相攀,是嫌丢人不起。现在人家当了权,就得硬着头皮上赶着去叫人家奶奶。私下里他就叫她大孙女,因为按辈分她又晚了缑佀两辈儿。

凡事开头难,有了第一趟,就不愁第二趟。缑佀自那天以后,就像个闻惯了腥味儿的猫,有事没事就往芶松家钻,且屁股贼沉。芶松并没有多想,因为就缑佀那德行,自己模样虽也难摆桌面儿,但比起缑佀还算是俊男。他知

道缑佀主动跟自己套近乎是另有所图。其实,勾韦对缑佀的第一次造访也大为反感,她觉得缑佀这副尊容有损自己的体面。后来缑佀来得趟数多了,也就习惯成自然。再加缑佀鬼心眼儿贼多,净说些对她心思的大五荤,缑佀要是几天不来,她心里还真象回事似的。

对于缑佀的常来常往,芶松也似乎麻木了,因为他那时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官位上。别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芶松还真得把别人的乌纱成功地戴到了自己的头上,尽管那乌纱在他的头上变了颜色。

自从吴能当了厂长,生性刚直的财务科支科长就时不时的被叫去不明不白地训斥一顿。支科长见他净说些不着边际的外行话,就寻思有人在暗地里搞他的鬼。果不其然,没有多久他便被通知免去科长职务,去车间当了一名统计员,同时任命对财务一窍不通的芶松为财务科长。他找到吴能又是吵又是闹,吴能不容分说,一口咬定是工作需要,还说如再闹就让他下岗。在众人的极力劝说下,他也只得认了。

有人说是勾韦用大腿为芶松换来的荣耀,但谁也没抓住人家什么把柄。话又说回来,你就是抓住、撞见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大倒其霉,让你名正言顺的下岗,你还屁辙没有。当然,最明白就里的莫过于缑佀。

芶松自从握了重权,自然是风光八面。鼓起的腰包儿,漂亮的老婆,虽然自己没有能力实质的享用,但看着也痛快。聪明的勾韦哪能不知他的心思,整天甜哥蜜姐的,哄得他滴溜儿乱转。芶松也知趣的三天两头夜不归宿,名义是工作忙,其实是给勾韦腾个解渴的时间。勾韦也算领情,主动将缑佀搂到了怀里。虽说丑了点儿,但血气方刚,也能找个心理的平衡。至于吴能,干芯干皮的,逗他早早地倒完了那点儿**儿,敷衍一下也就算了,谁让人家有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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