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8页
每逢高兴,俩眼一眯简直就是一首诗。结构严谨,天衣无缝,就象他的工作计划,缜密紧凑。当然,有时也免不了惹一些人说些三纲五常的闲话。谁生来就都懂啊?这大学生自有大学生的灵性,学嘛象嘛。人家也得算是个板级的人物,还真撂得下面子,学学这问问那的。也许是皮肤白的缘故,脸总是红扑扑的温馨可人。有人也当众奚落他怕老婆,但他却心安理得,最多是不无狡黠的一笑了之。也别说,怕老婆还不是当今男人们的时尚,尤其是他们这些人,整天忙里忙外,没黑没白的,成吨的担子扔给了老婆,那家里自然是少了些温存,老婆唠叨几句也是在所难免。而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还不就是豁上这张脸,让人家屋里屋外的数落一顿出出气。一出门还是依然故我,我行我素,你说是为了谁呢?常言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这软磨硬抗也就成了惧内者们的灵丹妙药。女人终归是女人,你说怪也不怪,就这样,每天还都是喷香的牛奶,味美的佳肴,温暖的被窝儿。理解万岁!
一家人过日子,七嘴八舌就这么一个主心骨儿,说好说坏也是铿铿锵锵,掷地有声。搭台唱戏,哪个不愿让人叫个好,捧捧场?台上台下,还不就是个你针我线的穿穿连连。常开个碰头会,说说天,侃侃地,阳关道之长独木桥之短的争争论论。大事向工人们讨个定心丸,再借点神风找个地利,日子就这么红红火火地过来了。叫谁说这年头能混个不愁吃不缺穿的也就不错了。可人家不,说还要盖这楼那厦的,还要开发新产品,还要搞什么竞争。说不能只求生存,还要创省优、部优、国优、地球优。咱作为草民,有些事可能不甚了了,可这多挣钱就能多发钱的实在事,谁都能看得见,摸得着。
路,总是弯弯扭扭,磕磕绊绊,人家就点灯熬夜的摸着走。也是心有灵犀,引着这几百盏小灯,星星火把的,也闹得个晓城家喻户晓。有人说农机厂就是晓城的晴雨表,这话或许有点儿过分,但厂里的风吹草动不消一个时辰就满城风雨却是事实。农机厂开不开支了,农机厂要饭了,这话好说却叫人不好接受。国家将这么大的个家业交给了你,不讲责任心也得讲个良心。前几年还真是有那么一阵子碗盆叮当响,掉在地上噗噗地没点儿硬朗的回声。稳住阵脚是上嘴唇下嘴唇闹着玩吗?那会儿,他嘴角儿确实少了些笑意,但眼却格外的空灵。腿脚轻便这回派上了用场,领着一帮人东跑西颠,硬是把这婆婆妈妈的日子扛了过来。有多大的分量咱估不透,他会不会气功咱也没问过,反正一口气又跑到了柳暗花明。
黄土里生,黄土里长,土气又朴实。在他眼里人们都比他高明,身微言不轻。随便谁提上个三条四点儿,他还真得认真一阵子。叫上几个人研究研究,说是问鼎于民。领导一班人协调默契,叫谁也说不出个三长两短。总觉得精诚如金石,其声也铿,其行也锵。人们估摸也就是象大夫似的,那么弯腰,那么直腰,那么喊。
用不着再说些漂亮话,平生第一次当厂长,论业绩算不上是轰轰烈烈,辉煌耀眼,不足也不是没有。对了,任新曾经写过一首题为《公仆》的小诗,或许能告诉你个端倪。
一大早
/就又赛跑去了/
值班的表
漫不经心地滴答在班前一点钟/
借助山头的超越/
飞过了道道深沟
/跋涉在冲积平原上
/咸涩的雨冲决了眉毛/
直泻嘴角
/夯实了脚下那片绿地
/绕渚的沙流/
扑打着天狗挂起的饼的诱惑
/启明星挽起银河
/流向光明
由于老厂长业绩突出,一纸调令当了局长。吴能没费什么周折就接了任。虽然一开始前边还加了个‘代’字,但没过多久代字便去了。
自从吴能接任后,也来了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觉得不如此就没有派儿。一是大规模的内退,二是取消所有的技师待遇,三是撤掉工会主席。
大规模的内退,使大批的技术人员和生产骨干白白流失。任新心急火燎地找到吴能,说此举不可。吴能暴跳如雷。说:奶黄没掉懂得个嘛?要这些人干什么?还不是磨洋工,工资不少挣却干不出活儿来。再说厂里现在是定型产品,又不是什么高精尖,销路也很好,用不着这么多的技术人员。这些人既没有活力,又不出活儿,还不如让他们回家坐着,倒省了百分之二十的费用,这也叫减员增效。工人们的技术水平都差不多,席底下席上头,有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用不着把块黑铁蛋刻成朵花儿,什么技师不技师的,白多花那部分钱。工人就是干活的,流水作业一撇子,你说谁技术高谁技术低?嘛叫同工同酬?干一样的活儿不拿一样的钱,还不叫工人们反下大天来!老厂长是为了咱厂立下了汗马功劳,哪个也不能抹杀,但那也是集体领导,大伙儿的智慧,都归于哪个人也不尽公平。这些技术人员就是让老厂长宠坏了,整天这工那师的,有多大的能水儿?不就是趴在桌子上整天勾子圈子的,你还赚了个小白脸呢。干嘛吆喝嘛,你那叫本职工作。再说这个工会,我就纳闷了,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为谁说话?工会主席是个嘛官儿?我叫你当你就当,,不叫你当你就百嘛不是。领导的意图跟工人们解释是可以的,他可好,倒过来了!一天起来谁怎么反映,谁怎么说,谁又怎么不同意,谁是当家人呀?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没他倒好,有了他更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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