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章-第4/5页
死寂后的慌乱是可怕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十指连心的扒找。他们呼喊着自己,呼喊着亲人,呼喊着霎时化为乌有的一切------这些绕过死亡的人们,相信废墟下面还埋藏着奇迹。他们仔细的倾听每一块敲击后的楼板,寻找着那些滴血的生命。他们指问苍天,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一个不屈的汉子跑到北京面陈中央,最高领导的专机来了,回京时载满了伤员。紧接着上海的飞机来了,广州的来了-------全国各地的飞机都来了。解放军来了,风尘仆仆。他们冒着余震不停的危险逐一检查着。在车站倒塌的废墟里,隐隐传出一个女人微弱的呼喊。战士们格外兴奋,他们小心翼翼地掀动每一块断板。‘在那儿’,一个战士惊喜地叫了起来。那是个两块预制板支撑起的空间,孩子安稳地躺在一截木椅上,年轻的母亲却被无情地挤在一旁不能动弹。战士们先抱出了安然无恙的孩子,再救那个女人时却遇到了难以克服的困难。楼板太重了,人工根本无法抬起。当时又没有吊装设备,说实话,即使有,也很难靠上去。年轻的母亲见自己无法脱身,便用尚有些许活动空间的左手示意要纸要墨。战士们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把一支笔递到了她的手里,将纸铺在她手边的水泥板上。她费力的在上面几行歪歪斜斜的字,突然余震袭来,犬牙交错的楼板又重新来了一次大组合,那女人便一声不吭的去了。战士们捡起纸条,仔细辨认每一个完全变了形的字:孩子的父亲变了心,孩子的妈妈没结婚。交给别人不放心,托付亲人解放军。
战士们请示了首长,经批准暂时把孩子寄养在连队,并派了一名战士专门照管。抗震救灾任务结束了,部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复员。那个战士主动递上要求复员的申请,理由是自己已离不开这个孩子。他恳求首长允许他把孩子带走,部队首长通过向地方的民政部门打招呼协调,破例批准了他的请求。战士便高兴地带上孩子一同回到了阔别几年的晓城。
谁知这事节外生了枝。他家邻居的闺女招了个上门婿,这人是唐山地震时疏散来晓城的伤员。由于只是腿被砸断,来在晓城医院没多长时间就好了。出院后,见晓城不错,就不愿再回唐山。有好心人收留了他,并把自己的独生女儿给了二十二岁的他。他知道自己由于打架斗殴时被人打坏了****已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心中有愧于媳妇,但又从不敢提起。听说邻居带回一个唐山的孤儿,便去套问原委。他见孩子长得可爱,竟昧着良心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执意要回。战士哪里肯信,两家闹得不可开交。那时又没有亲子鉴定这一说,人们就劝那战士,说你还没有结婚,带着个孩子也不是回事,找对象也不好找。大家又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归他养算了。战士心里别别扭扭,但经不住天天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也就勉强同意给了他。这个孩子就是缑佀。
一家人过日子,免不了为些家庭琐事闹些矛盾。缑佀的父亲生性鲁莽,一次在与缑佀的姥爷的争吵中竟举起瓦罐朝老人的头上砸去,后经抢救虽当时幸免一死,但从此成了植物人,没过多长时间就死了。撇下了缑佀的姥姥,谁知可怜是她又成了缑佀父亲的眼中钉,出气筒,平白无故的就三天吵两天打。缑佀的母亲天生懦弱,整天忍气吞声。老人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自己搬出去借住才算了事。
时隔不久,老人就碰见了一个意外的事。
那是一个滴水成冰的夜晚,天黑得瘆人。夜里一两点时的晓城,街上很少有根人毛,只有稀疏昏黄的几盏路灯幽灵般眨着眼睛。晓城小,小得步行几分钟就到了郊外。这晚,到郊外的瘦子家闲聊的任新聊忘了时间,回来时急急匆匆。突然,一辆没有灯光的摩托车擦肩而过,着实惊了他一身冷汗。
‘谁家的野小子,不知哪天撞死!’话音未落,只听前边不远处咣当一声,那摩托车不知撞上了什么滑了旱冰。等任新紧踹了两脚来到跟前时,一切都象什么没发生过似地无声无息了。他轻轻地问了两声没有回音,便壮着胆子摸了摸那人的鼻子,感觉还有一丝气息,慌忙去敲临近一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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