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海军基地

基地设在寸土寸金的海大校园内，教师家属区里一座独立的小院。院内一栋两层别墅小楼，小楼前面有一大片种着花草和搭着葡萄架的空地。

“大隐于市，风水宝地啊！”猴子进院惊呼。另一层憋在肚里没说出的意思：太**了！特权！纪检部门绝对该查一查。

“大副爷爷的别墅院，整个海大就三栋，省里特批的，连校长都没有份儿。”段昱说出一个著名海洋学家的名字，可惜祝俊三人都外行，对老人家事迹知晓不多。

“住不了多久了，老爷子一去就要回收了。”开门的大副，留着老式的分头，戴着一副宽边眼镜，厚厚的嘴唇没有多余的话。

大副的爷爷住院治疗一年多了，大院成了兴趣小组的活动基地，大家一致祝愿老爷子健康长寿多活几年。按照相关规定，老人一过世，这栋只有居住权没有房产权的别墅小院，就将由学校收回。

除了大副，院子里还站着坐着三个男生。一张红漆中式大圆桌摆在葡萄架下，十只镂雕坐凳透出主人家的传统底蕴，旁边地上置着两箱白酒，桌上杯碗筷子齐全，但只有一筐洗干净的红富士苹果。

“我介绍下，大院少主大副，挨着大副的胖子是二副，这一位刚听过他的故事——分筋错骨老轨，那边坐着的是厨子。”

随着段昱点名，几位海军骨干一一点头挥手。加上段昱和不是海军成员特别邀请的张盈，正好九个人。

“来来来，随意就座。”段昱拉着祝俊和乔侨，坐到北面主位上。大副和大轨挨着祝俊和乔侨坐下，猴子被大轨和厨子夹在中间，斜对面是张盈和二副，南边还多出一套碗筷。

乔侨顿有一种被分隔包围，等待被歼灭的不详预感。

段昱让厨子开酒，厨子掰开一只箱子，拎出一只青花瓷瓶，虎口挟住瓶口一拧，嘎吧一声盖子飞起，放到桌上再拎出下一瓶，嘎吧、嘎吧、嘎吧……

“够了够了！”猴子禁不住叫出声，头次见这么豪爽开酒的。

“不够，怎么着也得人手一瓶吧。”厨子瓮声瓮气说，嘎吧，又开一瓶。

乔侨看了心惊，拿起一瓶看了看：齐鲁老酒，38度，慌忙说：“别再开了，我们酒量十分有限！”

厨子抬头看段昱，段昱轻微点下头，厨子这才住手，站起来依次给在座倒酒，咚咚咚咚。

玻璃酒杯平底厚肚，样子如空心的石鼓，厨子倒酒手法娴熟，手腕一压，酒水一条银线流出，直直贯入杯中。杯中酒线缓缓上升，眼看将要溢出之际，厨子手一翻嘎然而止，移步再去倒下一杯，低头细看，冒出杯沿的一层酒水如凸镜一般盖在杯口，溢而不泄。

倒酒如此娴熟，酒量想必不差，厨子真乃名符其实。

包括张盈在内，九只杯子倒满，酒瓶晃晃听响声只剩一点底儿。乔侨估算一下，一杯大致承酒一两，自己水平也就四五杯，看来这顿午饭注定不好吃。

厨子回到座位，段昱手端酒杯站起来，环视全桌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是我们的老宝贝航海士的朋友，大伙一定要招待周到，让客人尽兴、满意！来来来，欢迎三位来到海大，干杯！”

段昱说完与祝俊、乔侨、猴子三位碰杯，满桌叮铛碰杯声，每个人都要与其他八位完全碰到，段昱带头一仰脖将酒干了，手拿酒杯杯口朝下展示，没有一滴酒再滴下。

就按这个标准，每人将杯中酒干了，连张盈也不例外。

一道火线从喉咙窜到胃里，乔侨从来没有上来就这么大杯猛灌，呛得连声咳嗽。

祝俊放下杯子提议：“盛情领了，我兄弟酒量有限，下一杯咱们可以缓缓喝。”

这边左右海军又把酒杯满上，段昱听了笑着说：“老弟，我去了北京，您是主人，一切听您的。你们来到山东，就是客人，客随主便，就要按照山东的规矩来！我们这里的规矩呢，朋友见面，先干三杯！三杯之后再吃菜聊别的。当然你也可以不喝，那大家就没有朋友缘分了。你看张盈，人家女孩子，头三杯也是只喝什么都不说的。”

乔侨听了头大，想想过了头三杯应该好商量，忍吧。

猴子望望桌面，除了酒瓶子和空碗，就一筐洗干净的红苹果，喝完三杯大家就吃苹果下酒？山东人够独特也够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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