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第3/5页





        如一唯恐殿下知道要降罪于他们公子。

        他家公子虽说少受废太子斥责,但是如一日日随侍身旁,对太子的暴戾自然印象深刻,十分惧怕。

        当即就俯首请公子谨慎行事,莫要被殿下发现。

        添字的人不说话,默不作声地将信纸放下来,如一这才看到上面短短几句。

        寥寥几笔,言语简略,意思也是:楼子慎此来是奉他之命,错不在旁人,止在他一身。末尾还记录了一些楼术考察民情所为。

        如一张着嘴,低下头,任公子在信中言废太子殿下身体抱恙,需要大夫随侍,也不再开口了。

        然而送信的人刚离开,埋县就下起大雨,傍晚便说山路已崩塌,已是进退两难。

        楼术与埋县县令一道,寻了旁路令老幼残弱往山上去避雨时,还曾担心夜雨不断,处处潮湿的环境,会令殿下难以忍受。

        可直到傍晚,那位也只是与裕安坐在马车上,然后令裕安告诉他,殿下身边的人,他可全权差遣。

        当夜殿下身边无人值守,晨起便发起高烧,一直昏迷到现在。

        只觉得殿下被废之后,他仿佛见到了一个完全不同,却又与幼时十分相似的太子殿下的人垂眸。

        “已送到了。”

        拱手回禀的人声音极缓:“埋县被困的消息也已传了出去,恐怕京城此刻已得到消息了。”

        萧无恙咳嗽两声,声音轻了:“连绵大雨,纵然雨停了,还是存在隐患,着令百姓搬离此处吧,你也需快马加鞭,追赶上候大人他们”

        这句话尾音还未收,便又急促咳嗽起来。

        明明身形单薄清弱,未及弱冠,却如晚秋暮柳,呈现出风烛残年的老人才有的体弱之态。

        楼术手指无意识收紧,想起神医诊脉后说的那句:“殿下大安矣。”

        可殿下的身体真的在好转么?

        他没有问,萧无恙也没有回答。

        裕安已经推开一扇门的连绵烟雨,请殿下服药。

        楼子慎端正地立在缠绵病榻的人前,等醒来的人问起百姓安顿情况,提醒他莫与候莱生了嫌隙,误了差事,忍不住道:“那殿下自己呢?”

        萧无恙已被扶起来喝药。

        昏暗朦胧的光影中面色如纸般苍白,潮湿眼睫垂着,随饮药动作轻轻颤动着,闻言,动作就是一顿。

        “殿下从前三五日便要因病请辞一次早朝,天下人都以为殿下傲慢矜贵,不屑听朝臣讨论。”

        楼术问:“殿下能否告诉子慎,事实的确是如此吗?”

        太子那墨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有些微微蜷曲,将他苍白的脸遮挡住,过了片刻,他才咳嗽着:“我的病,太医院的众太医都已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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