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露出破绽(上)-第2/5页
日头渐西,喜鹊回鸾,天边泛红的云彩倾泻一片在她脸上,仿佛镀上一层红光,她乌黑的发丝随柳飘摇,浅浅的瞳眸盯着手上不停剥着荔枝的动作。
沈徽清的眼笑得弯弯,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少吃一些,会上火的。”
她将手伸进放着寒冰的铁桶里拿出一颗,利索的拨开外壳,奶白的肉汁溅了她一脸,她往嘴里送上,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沈徽清道:“再不吃就坏了,这些是慕容府送来的,宓瑶有孕,吃不得这些东西,玉泽又恰好有点高热,更吃不得,至于三哥,他自己留了一点,其他的都给我了。”
在她身边这么久了,发现原来她只有一个爱好,现在一生成二,好吃懒做不说,居然还贪财,可贪财有道,就怕她去抢。
鎏金莲花铁桶内高耸耸的堆了一些冰镇的荔枝,樱桃,这些都是西域和江州那边进贡来的,若非愉禛在昭帝身边当差,这些东西,不是达官高客,名流权贵,根本就没机会瞧上一眼,她倒好,生来衣食无忧不说,想要什么几乎都是手到擒来,可到底,人无完人,某些事终究还是留有遗憾的。
数个月来难得见她这样天真的笑过,除开年幼无知的相见,在她开始出府的第一天起,她总是拒人千里之外,不听不看,不说不动,寥寥赏人两道利刃般的神色,便叫人退避三舍,避之不及。人前明媚皓齿,恭敬有礼,人后就跟没出过家门的小孩子一样,活了那么久都活在痛苦里的人,最应该明白的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偏偏她看不懂,将自己锁在了过去的隐晦涩素里无法自拔。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最虚弱的最害怕的时候愿意站在自己的身后,面对沈敬的压迫他不敢反抗,只有靠她,因为她只看重她在乎的人,任何对她不利的,她一概不会去惧怕,永远都冲在他的前面。
或许因为有过痛苦,突然之间恍若掉入梦境能与他人长相厮守,便会由心软化坚硬的盔甲,可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梦,一场突如其来的真火从天而降灼烧了他所想要的一切,那么,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涩,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不知为何会想那么多不确定的事,但却吓得面如金纸,汗流浃背,冷汗一层一层的浸湿了身上的衣衫。
许是吃太多的缘故,有香风相伴,她打了一个喷嚏,将他从幻象中拉出来,她咳嗽两声,将冰块推到一边,见他面色如黄麦,渐渐有了雪色,她拿起帕子拭去唇边的果汁,捏捏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是我说什么惹你生气了?”
沈徽清轻咳一声,疑惑道:“啊?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疏君嗔怪的横他一眼,将团扇丢给他:“我爹叫你们去书房是说什么,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他可是说了我的坏话,让你想起来什么?”
沈徽清见她一脸新奇,亲昵的凑到他跟前来,脑海里隐晦的念想顿时烟消云散,搂着她的腰暧昧的笑道:“你就这么害怕你爹说了什么叫你抬不起头来的事情?让我想想,嗯……不如你奖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疏君听说,不觉面如桃粉,桃羞杏让,慌忙抽身站起,牵动鬓边的八宝莲花步摇上的翠珠铃铃作响:“你这家伙,一有机会就胡言乱语,吃了那么多东西都塞不住你的嘴,活该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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