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尾生之信-第3/5页





        他四处躲开她的手,这样避着她,惹得她烦躁起来。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双眼微睁,有威胁的含义在里面。

        沈徽清微微叹了口气,发开抓住她的手,慢慢垂下了头。见他妥协,她才慢慢的动起手来。她迅速解开他的宫绦,动作很轻柔,快到初夏,身上的衣物开始少了,她动起手来很快,起初她还带着烦躁的心,可一看到他胸前多出来的伤痕,她不免触动了柔肠。那是与她相似的伤痕,被鞭笞的痕迹。可这些天他并未受过伤,她转到他的身后,顿时泪如雨下,那满背的淤伤,条条鞭痕遍身,背上竟无一处完好的皮肉。

        她想去拥抱他,可又怕弄疼他,他背对她,看不到她的眼泪,只闻一阵清风吹来,冷得他打了个哆嗦。她的手冰凉如雪,抚上他满是伤痕的肌肤,想要说话却又怕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惹他心疼,只好默默的擦拭泪水,难怪他的身体有时会莫名的虚弱,她转到他跟前抱住他,每个动作都极其的温柔,她低声问道:“你为何不与我说这些?”

        沈徽清苦笑的摸着她的头,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这就像是我看到你身上莫名的流血是一样的,不过是皮肉伤,能有什么要紧的。”

        “你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实情?”她反问道:“可这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当初我问你是否相信……”

        同上回一样,沈徽清几乎脱口而出:“我相信,只要你愿意跟我说我都相信。”

        她默然无语,触到伤心处,又暗自落下泪来。若是当初雷云或者有人相信她的话,她就不会作出那样的事来,在所有人看来,那都是她一个人的猜忌多疑,都是她一个人犯下的罪孽。

        相拥无话,等到褚王和浮玉回到这里时,她按下他要穿衣的动作,走到外屋对褚王道:“王爷刚才受了伤,而我见你的样子可能也没办法再议事,且今日也并无很重要的事要讲,可以先行回去。只道记得少接触权臣,不该说的不用说,不该做的事就算有人拿刀抵在你脖子上也不要去做,只要你身边干净,就不会引起越王和怀王的怀疑,等到他们自相残杀之后,才是你慢慢出场的时候,回去吧。”

        犹豫半天,见他们正走出门外,她又道:“一路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莫要……莫要再被人打成这样。”

        浮玉狐疑的看她一眼,满脸的感激,疏君朝她缓缓点了点头,便又回到里屋,见他躺在床上,盖上薄薄丝被,一手托住头,眼中含情,让她又气又惊,转而出去吩咐长慎取些他平时用的膏药来。

        药膏味重,她只帮他涂上后背,其余的便让他自己来。沈徽清笑看她气呼呼的模样,自己抹上药膏:“怎么了,还不回府,是想留下明日一起去庆功宴吗?”

        明知是在说笑,却让她面若朝霞,香腮带红,她冷哼一声道:“明日你还要早朝,本来是想回府的,可见你这样,不打扰也没办法,也罢,那就勉强留下来,免得你又被暗算了一把。”

        沈徽清被她说笑了,拉她坐到自己的跟前,眉目含情:“这几日陛下知我身子不错,便撤回了我不去早朝的诏令,可你看我这样,明日定是去不不成的,不如你以我身子为由,向陛下请命,饶了我不去了如何?”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他装得无比可怜无辜,微微笑道:“你去不去都不碍事,你自己说过,陛下体谅,自然不会怪罪,可你不去还是要让人先知会一声吏部的文官,免得他们扣下你的俸禄,到时候你巴巴的回到骁勇候府,让你大哥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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