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遭变故的小皇子-第3/4页





        只有这位池先生,教书的态度随便,人看起来也随便。每次那对儿含情带笑的眼一眨,都让在坐的各位无意识中放松警惕,提问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小皇子大概能理解成平村的人为什么舍不得他了。

        冯元江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声对王婆子说:“我果然老啦,这世道还是让给年轻人吧。”

        “您看您说的,要不是您,阿云怎么能当上探花郎呢?”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就是刚好落到了容骥耳中。

        他微微一怔,立即回头,小声问王婆子:“他考上了探花?”

        “怎么,你不知道?他是我们县唯一一个走出去的,多少年以前嘛……哎呀,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容骥心里的震惊之情一瞬间攀升到了极致,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睁着眼,脸上的血色渐渐沿着脖子褪下去,手脚渗出一层细汗,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来。

        王婆子慢慢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着急忙慌地走到容骥身边,蹲下身,小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容骥咽下胃里泛出来的酸水,撑着桌子,勉强应和了她的关心:

        “我……我没事。”

        站在前面的池亭雨已经发现了后排的变故,他让那些孩子提笔练字,自己走到容骥身边,刚蹲下来,容骥立即成了受惊的兔子,止不住地往后躲。

        “怎么了?”

        池亭雨没有冒进,他蹲在那儿,像个满腹委屈的鹌鹑,抱着自己的胳膊,静静地看着容骥。

        容骥现在已经无暇吃他这老旧的套路了,他胸腔急速地起伏,潮热的暑气顺着口鼻窜进肺里,将他的五脏六腑烫得无处容身。

        冯元江和王婆子都聚在他身边,三个大人将一个半大的孩子围在中间,缭乱的关心化作一层朦胧的纱,捂不热他的心,也盖不住他的耳。

        “我……”

        容骥觉得自己说话都困难,他捂着胸口,想将那种闷热窒塞的感觉驱逐出去,然而喘息之后是令他更为痛苦的乏力,他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死在这群人当中。

        “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前的光影都像被一张巨大的帘子遮住了。

        他看不清冯先生乱颤的胡子,看不清王婆子的双手。但更重要的是,他看不清池亭雨,看不清他突然扑过来的慌乱,看不清他焦急的表情,更看不清他碎裂面具下那颗真假不明的心。

        他是我夫君吗?

        小皇子很想再问一次这个问题,但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他觉得很困,像是被真正的水鬼缠住了脚。

        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不断将他往浑浊的水里拖,拖得他呼吸凌乱,几乎要溺毙在失落与谎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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