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后所产生的恐慌-第3/5页



 那些担忧性别界线日渐模糊的人相信,战争将使两性回归各自的\"自然\"角色。雄赳赳的男人前去战斗;妇女们则看守家园。男人们有机会摆脱女人烦人的干扰,可以在军队中找到质朴而良好的同志友情。军队操练他们,剪去他们的头发,给他们套上军服,让他们团结一心,让他们看起来更壮硕、更强大。

 流行报刊将国家的\"男人们\"说成是有力而阳刚的武士;而敌人则是怯懦迟疑的堕落者。于是同盟国说皇帝\"强暴\"比利时,一个法国性学教授可以一本正经地告诉他的读者,研究表明,法国人和德国人有天生的***的嗜好。

 英国的宣传机构称德国人为\"匈奴\"--亚洲的野兽,喜欢割下无助妇女的哺乳部位。英国人历来将淫邪行为的传播归罪于同欧洲大陆尤其是法国的接触。于是,英国人一再谈论法国式的接吻、法国式的书信等等。然而,当法国成为其战时盟国,盎格鲁·撒克逊人则开始攻击德国人,说他们是危险的\"性另类\"。至于法国人,则认为其绝大部分的邻国比他们自己更具同性恋倾向,比如,他们提到了意大利人的邪恶和阿拉伯人的风俗。他们一贯将英国的公共学校,连同其仪式性拍打惯例视做***和受虐狂的温床,但在战时其言论又不得不谨慎了许多。

 随着战争的爆发,交战双方均不断强调其军队更具道德上的优势,尽管恼人的证据证明事实并非如此。在铺天盖地的炮火之下,弗兰德斯(Flanders)欧洲西部一地区,濒临北海,包括比利时的东弗兰德斯省和西弗兰德斯省,以及法国北部和荷兰西南部的部分地区。--译注战壕中,数以千计的原本英勇的战士崩溃了,行为表现得就像\"歇斯底里的娘儿们\"。

 弹震症(shellshock)一种心理疾病,因受枪炮发出的巨大声响的震慑而精神崩溃。--译注被视作丧失男子阳刚之气的一种危险表现,开始时受到极为野蛮的对待。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疗法在处理这类病例方面颇有成效。即便军方最终认可\"战争性神经官能症\"的诊断,并且同意不对弹震症患者进行处罚,这也绝非意味着他们对装病者的强硬态度将有所软化,或将认同一种崭新的、真正的男性观,军方之所以认同精神分析的诊断,主要在于想将问题个别化,由此防止军队大规模的哗变。

 另有一些令人不安的发现迫使调查者们加以关注。通过迫使数百万征招入伍的士兵进行详细的检查,现代战争机器在每支部队中均可发现始料不及的性变态的证据。传统主义者能够理解,即便\"守规矩的\"新兵也会以其猥亵的笑话和淫秽的幽默而让市民们大吃一惊。但是,这样一些报道就不那么容易解释得过去了:身着异性服装的异装癖(transvesties)出现在征兵中心;不止一个妻子索要同一男子的抚恤金从而导致重婚者被发现。某些男子,由于上司的变态命令而变成虐待狂,甚至于军队发现自身已沉溺于几近病态的残忍之中。

 人们发现,一些士兵采用各种可以想见的性行为方式寻求满足。

 从\"**\"(circlejerks)、兽 交乃至强奸。

 军方试图无视这一事实:远离女性的男性群体中逐渐产生的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色情关系,使某些人--特别在喝醉时--进行\"拟同性恋活动\"(pseudohomose xualacts)。军方野蛮地迫害自觉的同性恋者或潜艇、骑兵团和工程部队中发现的\"同性恋者\"(urnings)。一项来自美国方面的研究坚持认为,同性恋削弱了军队的道德,尽管事实上其中某些士兵表现英勇。宣传者们的一个共同策略是将这类性变态归于敌方。

 由于以伊凡·布洛克(IwanBloch)和克拉夫特埃宾(KrafftEbing)克拉夫特埃宾(1840-1902),出生于德国的神经精神病学家,早期的性病理心理学家,著有《性精神变态》。--译注为首的一批德国作家曾是讨论同性恋问题的先驱,阿诺德·怀特(ArnoldWhite)之类敌视闪族的不列颠评论家于是将德国描绘成堕落者的天堂。

 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AlfredDouglas)曾是奥斯卡·王尔德的情人,也是将《莎乐美》从法文译成英文的译者,如今转而痛斥往日的激情,他以诗歌的形式宣告:\"两只淫邪的青蛙遮蔽阳光:\/德国佬和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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