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第5/7页
陈华抓住机会继续卖惨:“对头,妹娃儿,就是他打的,政府不能不管啊!一定要管管这些当村官的,他才是村霸啊!”
李书记看不下去了,拉着陈华就要走,被职场小白拦住,扬言要把事情处理好才能走,这件事不能不了了之。
张阳夕也是不管那么多,脾气上来了,上去就是几拳打在石膏上,石膏被打碎落地,随即扯下挂在陈华脖子上的绷带。
众人都看傻眼了,陈华再也装不下去,正想着怎么逃跑。
此时,一个拎着大旅行包的年轻人跑了过来,来不及歇口气,连忙给众人道歉:“抱歉,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
“志伟,你回来了!走走走,我们回家去。”陈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站起,拉着他儿子开始跑路。
李书记叫大家都散了,那个职场小白在一旁收拾政府门口,张阳夕也帮着收拾地上的石膏碎块,职场小白有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哈,刚才错怪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你才参加工作吧,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说完也收拾好了,骑着他的摩托又回家了。
回到村里后,陈华变得老实多了,陈志伟也到张阳夕家里替他的父亲道歉,同时也接他的婶婶回家,大过年的搞成这样,住在别人家里名声不好。
张阳夕看这个陈志伟应该也是个读书人,便放心他接走张芳娘俩。
安分得过了几天,村里更加热闹,平时一到晚上就睡觉得门户也开始灯火通明,屋子里时时传出说笑声。
张阳夕家里也一样,只不过都是在他外出地时候才有说笑声。但他并不在意,还是乐呵呵地贴着春联,阿玛和张妈在火炕旁边烧腊猪脚,小叔也没闲着,在猪圈旁边杀鸡,爹爹去坎上借点黄豆,张爸大概是去了建在镇上的房子。
全家上下都为过年忙碌着,有些人为其忙碌了一年,有些人为其忙碌几天,也算是过了一个好年。
人们对于过年的记忆,往往是靠几个点。小孩子会以新衣服、鞭炮、糖果来记忆;青少年用风俗习惯和压岁钱来记忆;大人则是用情感来记忆。
在这里,过年还有一项习俗,那就是打糍粑了。
阿玛在灶旁看着火,蒸屉里放的是糯米,打糍粑的容器叫粑槽,工具叫粑锤,这些都是要在打糍粑的前一天要准备的。另外还要准备那神秘的蜡油,用蜜蜂巢熬出蜡,加入茶油一同熬制,待其冷却就得到蜡油了。
打糍粑一般是早上,早早地将蒸屉上锅,待香喷喷的糯米出锅,倒入粑槽后,一家老小直接从粑槽里抓起一坨糯米当早饭。
接着就是两个人拿着粑锤在槽里开始捣杵,等糯米有一定粘性后就是抡起粑锤开打。这需要两人配合默契,一人一锤下去,直至糯米完全变粘,就可以捞起放在木板上定型。
这项大工程指定是张阳夕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所以打粑粑的时候总是和幺爹爹家一起打,堂叔携同一家四口都回家过年,这可是不能放过的劳动力。
事先准备好两块木板,将要用到的两面木板上擦上一层蜡油,打好的糯米团捏出球团,然后在木板上排排放,再盖上另外一块木板,接下来就只要在木板上蹦跶了。挤压成型后放在一边待凉,最后五个叠成一坨存放。
大家各司其职,幺爹爹逗着小孙女:“彤彤,你晓得为什么糍粑又叫年粑粑不?”
六岁的小孙女彤彤玩着手里的球团,奶声奶气地说:“这个团粘巴粘巴的,所以就叫粘粑粑了啰!”
长辈们哈哈大笑,不停地夸奖着这个聪明的后辈。
张阳夕也渐渐明白,为什么民族风俗总是在堂坝等场所开展,不仅仅是因为地盘大,更是上一代人传授下一代人的地方,就像土家人聚会时会在堂屋摆宴,年夜时在火坑旁聊天。
当地过年是过腊月的二十八和二十九,二十九那天,张阳夕带着张妈回到镇上的房子。
母子两人带着香和纸走到河边,张爸早已坐在河堤边抽烟,身前是一堆纸钱灰。张妈走上前去没有说话,只是接着张爸烧的那堆灰烬继续烧纸钱。
张阳夕拿出揣在兜里的糖果扔进河里,蹲下来往火堆上加纸钱,张爸一脚踹开张阳夕,顺着倾斜的堤坝滚到河边,额头撞到河边的石头,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血顺着鼻梁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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