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骄阳-第2/4页



与之对擂的雍州武士刚一出场便引得一阵惊呼,只因其身形竟有九尺之高,体壮如山,他头戴虎首形兜鍪,身着棕漆山文甲,一手执一对硕大的流星锤,一手擎猛虎旗,与适才魁梧的昆州武士对立而站仿若巨人。雍州高阳城内的嗣安王李攫同为李氏宗室的一支,而雍州本是西北虎狼之地,属地南方为高原沟壑,北方有险峻山林,属民多为狄胡诸族,风俗自然强悍不羁,连那嗣王李攫也一袭胡衫,手提虎纹酒囊,以一副豪放不羁的坐姿向场内本州的武士高声叫好。

比武者各自将旌旗插于场边,尔后在场中两相施礼,三声鼓响后毫无迟疑各自提着武器向对方杀去,只见雍州武士犹如猛虎下山,又如大山压顶,以身形和力量的优势强攻劲取,不留余地,那一双硕大的铁锤竟挥舞得只能见到一道道黑影,直叫人虽只远观也心惊胆战,料那昆州的武士必无力招架。

不料那昆州的武士自不甘示弱,机敏地一一避开对方压倒性力量优势下的攻击,矫健从容地闪避,又以长刀的特点保持与对手的距离,游刃有余地抓住锤影间的空隙劈刺挑拨,引得那巨人武士虽一次次凶猛地发狠想要一击绝杀,却难以近身。刀光交错之间,看台上的观者不禁连连惊呼。

交斗近百回合后,雍州武士仍嘶吼着连连挥锤猛击,却也逐渐乱了章法,急于求成但显出迟缓之势,一直闪避应战的昆州武士假意不支而退,诱敌全力进攻,竟待对方弱点暴露时,一个错身回转拍刀,击中对手头部,将那虎形兜鍪击飞,看台上随之一阵惊呼,他又瞬间反身一拍,再中对手项部,看台上再发惊呼,须臾间那硕壮的对手摇晃了两下,竟如山一般扑倒在地。两处要害,如果是实战,雍州武士早已身首异处了,精彩的完胜引得万数观者高声喝彩,禁卫军士齐声呼号,鼓声大作,比武场的气氛一时推入鼎沸。

“好!”坐在前方的泽王李坤起身击掌,又竖起拇指,“我德武营的卫殷实是大晟一等一的高手!当得吾皇恩赏!”李晨曦见他说话间还侧目看了看一旁的安王李攫,李攫不悦地举着酒囊仰头喝酒,倒是坐他身旁一位同样身着胡衫的年轻英武的侍卫起身击掌以表精彩。

“晨曦,这昆州武士太厉害了!”忠嗣也不由地奋力击掌,他喜武又第一次看这样的比武,兴奋地随着场上的变化连连惊呼。

“厉害的还在后头呢,你且慢慢看!”李晨曦要高声大喊,声音才不至于被场上的呼声淹没。

“两位小英雄,你们以后会更厉害的,对吧,璆鸣!”霓儿不忘鼓舞他们。

“对,这不算什么,我们呀等着以后为你们欢呼!”

胜负明了,在军民齐呼声中,败者踉跄起身,躬身施礼认输,胜者拱手回礼谢让。

李晨曦侧首见高台上的父皇龙颜大悦,一边风采绝伦地高谈着什么,一边频频向坐于下首的众人举杯进酒。

之后,上都禁军的玄金甲武士和穆州安漠军的褐甲武士、淳越王的控鹤卫武士和来自极北冰夷之地的雪武士纷纷捉对比试,呈上叫人屏气凝神又不由惊叹的较量,比武场上的气氛一次又一次被推向了**,一阵阵齐声呐喊振聋发聩。

接着是在阳州滨海之外扶桑之地因一时崛起而受封汗位的东夷瀚族白鲲部酋首带来的鬼面刀客与越州擅长遁避闪击的隐客间的比试。

越州辖下的月休之地,当地人在崎岖险峻、野兽遍布的山林中可疾走如飞,机敏地捕杀猎物,他们天赋异禀,而其中经受严酷训练的佼佼者往往为军府和权势者收到帐下,专为主暗杀突袭,成为权贵军要即迫切需要又憎蔑防备的杀手,就是隐客。李晨曦不忘一一为忠嗣详说。

说话间场上的两人已缠斗在一处。月休的隐客一身轻便软甲,身影翻飞闪遁如影如幻,出手时手中匕首变化莫测,仿佛处处生花又叫人不及窥探,观者无不为之连连惊叹,反观扶桑那个一袭银色甲胄、戴着狰狞鬼面、批散着一头银白头发而貌如鬼魅般的魁伟刀客虽然还来得及招架,甚至反击时刀刀狠厉毒辣直击对手的弱点要害,但相形之下多少显得动作慢了些,看台上的观者已有不少认定这人会和雍州武士那场一样,最后被以小击大败下阵去。可只是数十回合后,人们便领略到了扶桑白鲲之所以能统领东夷诸部的武功了。只见那一副狰狞鬼面的扶桑武士手执横刀,面对敏捷无比的攻击,总能提前预见,见招拆招,格挡间似毫不费力,又总有余力由守转攻,招招精准有力,若不是月休的刺客擅于躲闪,怕几招内就会被击中要害。不过也没要多久,月休刺客被抓住机会的扶桑武士连续猛斩,刀影从各处飞袭,竟无暇闪遁,无力招架,跪倒在地,匕首不善格挡,也被击飞,扶桑武士未开刃的横刀直直劈落,狠狠地将隐客击倒在地。可那扶桑武士杀红了眼,竟不管对手已倒地不起,丢掉手中横刀,嘶吼着抓起已无力反击的对手,高举过头顶,随后狠狠砸向地面。全场一片哗然,伤者蜷曲着匍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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