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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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让自己重回小孩堆里，我叫出ibm打碎窗户，让它抱着我飞速离开。ibm果然又猛又快，说打碎窗户就绝不留下一片玻璃，连同车门一起击打出去。我看着刮擦着马路一路火花带闪电刺啦出去的车门，默默把头埋进粒子怀里。

        ibm就是那些黑色粒子组成的人形，按流浪汉的话来说，这是人类精神力量的一种，被称之为替身，拥有替身的人类则被称作替身使者。

        “普通的人类是看不见替身的。”流浪汉往嘴里塞着西瓜，奇异的，属于西瓜的汁水却没有流下，“或许是有什么契机导致了你替身的觉醒。”

        我觉得可能是我对食物的执念才导致的替身觉醒，上回在小巷那儿我就特想在死前吃点甜的，什么都好，只要是甜的就行，然后这家伙就出现了。令人比较开心的是，这家伙多少有些自我意识，虽然多数时候都在重复我心里的想法，但起码无聊的时候好歹还能够聊个天什么的，即便只是咿咿呀呀翻来覆去的那几句。

        它这么大一只，说实话看着还挺有安全感的。

        ibm几乎带我跑过了半个那不勒斯，中途下起了雨，它很是贴心的在某处小巷给我搭了个纸皮避雨。冷是冷点，但好歹有地方呆不是？

        旁边是一只巨大的垃圾箱，它挑的地方又是个死角，倒是很完美的挡住了我的身形。

        这家伙本想就此消失，我手疾眼快拽住它一根尾指，嚯嚯……它的尾指看着是雾状的，实际上确实是有实体的。

        “你别回去了，”我把它往下拉，它调转了方向用两个黑洞洞瞧我，“你看你每次出来才十几二十分钟，你不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吗？”

        “什……么？”它磕磕绊绊地说着。

        “反思一下你为什么只能出来这么一点时间，身为我的替身，你都不能待久一点？”

        “……”

        它一副理解不能的样子，但还是乖乖坐到了我旁边，还学着我的样子往脑袋上盖了张报纸。它的腿确实是很长的，身高大概有两米多吧……我不知道，一米七以上的人对我来说就已经很高了，跟两米也没什么区别吧。之前那个替队友办葬礼的男人就挺高的，在我眼里跟巨人似的，当然，我的ibm看起来也像个巨人。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消极情绪，ibm蜷着腿努力把自己缩小，膝盖的位置都戳进黑洞洞里了。

        鬼知道我是怎么从一坨什么也没有的粒子里看出来小心翼翼的，这么大一只替身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行了，你回去吧。”我心满意足地拍拍它的手臂，拽着身上的报纸侧躺下来。旁边的气味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我觉得还能忍耐，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我要睡了。”

        一觉不行就再睡一觉。

        32

        炽热的火焰包围了我，脑子胀得生疼，像是被人用手掌攥住了大脑，像面团那样揉捏。我察觉到我正在发烧，但我什么也做不了，身体里的不正常的热度让我感到虚弱，连动一根手指都十分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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