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某位倒霉蛋缺席的2次面试-第6/7页

“怪谁？你们总不会是怪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教皇气呼呼地甩着破烂的袍子，如同一个真正的糟老头子那样，拍着大腿：“不是你们做事不干净，我会想出这个馊主意？艾丹维多他怎么不亲自来问？欺负你算什么本事。”

“他脱不开身。”

看到罗林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教皇反而冷静了下来，说道：“阿图斯？”

罗林点点头：“朗恩离开神殿不到半天，阿图斯便扬言要把珂尔挫骨扬灰。为了阻止他，大骑士长出手了。您知道，他们两位的争斗不是那么快就能出结果的。”

教皇冲罗林露出一个微笑，苍老的大手轻揉着地上的青草。他吹了声口哨，一只小鸟落在他手上，啄食着上面的草籽，而教皇专心于手中风景，仿佛罗林不存在。

这幅模样让罗林着实纳闷，他弯下腰，抬头细看教皇的表情，很是迷茫，“老师？”

“你别管他们。”

教皇说着要站起来。他看起来很费力，撑着枯枝颤颤巍巍废了他不少功夫，罗林几次要来搀扶都被他打发开，他说：“让他们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吧。阿图斯盲目执着，我能理解，艾丹维多要插手，我也能理解。人只会在自己所能看见的范围内做判断，这无可厚非，但很遗憾，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别去管他们。同样的，我希望你也不要插手其他孩子的意愿，他们乐意于在门口寻找某种使命，这与圣都座堂的威胁并无多少关系。”

罗林听得云里雾里，他刚想再问些什么，却听到背后有人在呼喊，回头一看，勒根堡的国王迈着小短腿快步走来。赫玛斯来到他们面前，嘴里唠叨着：“八灵在上…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鬼地方自我打娘胎里就是禁地呀？”

教皇眯了眯眼，像是在模仿矮人做鬼脸的表情：“赫玛斯陛下，有些地方自我打娘胎里一直都是禁地，但有朝一日，我到了那个地方，它便成了应许之地。”

“老师您…”

罗林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教皇摇头制止了他，继续说着：“但请您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鼓励您冲闯教廷禁地，某些地方被禁止进入、甚至提及，是有其原因的，有时候是神祇的劝阻，又有些时候，是地域的因素，但当您无路可走时，这些都不应成为阻碍。”

赫玛斯大眼一瞪，满脸的胡子招摇起来：“所以你们跑这里来了？”

“我的意思是，您应该放下那些忌讳，去拜访一下勒根堡下方的远亲了。”

勒根堡国王楞了足足三秒，然后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为什么？这是矮人自己的问题，你们少管！”

罗林赶紧凑上来和赫玛斯解释道：“赫玛斯陛下，您还记得前段时间探险协会寄给我们的那篇古迹，上面所提到的‘瑟尔伊努恩’吗？”

赫玛斯面露不善，言语也有些冲撞，“当然，就是因为您说教廷这边有消息，我才过来，毕竟协会手上有充足的证据证明那个语焉不详的词汇指代着一年内就会发生的恶兆。”

“在教廷的典籍中，瑟尔伊努恩意为黑蛇与虫怪的洪流，最近一次确切记载着它的文献有着大概六千年的历史。我这么说，您能听明白吗？”

这是一名国王，他统治着西斯科特一方国度，理应能自如应对各类事件，更遑论他还是一名勇敢的矮人。

但这名矮人在听清了罗林的话，且思索明白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面色发白，汗涔涔的额头遍布阴云。

“乌姆伯德信誓旦旦地说我们还有四十多年！”

赫玛斯勃然大怒，脸上涌现着酡红，眼中布满血丝，“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残酷的事实只告诉勒根堡？”

罗林看了教皇一眼，他已经大概明白了后者的意思，便继续向赫玛斯说道：“您应该比我们更知道原因，赫玛斯陛下。勒根堡与焦炉城为何决裂，您身为当代夏·罗不可能不知道。”

赫玛斯脸上阴晴不定，一阵青一阵白，握着武器的手捏得柄嘎吱作响。

他当然知道矮人内部的某些渊源，他也当然并不是那么反感地底深处的同胞们，但他做不到云淡风轻。

足足一分钟后，他像是接受了事实，看上去很是无奈，“好吧，黑暗拉文我们都妥协了，焦炉城的死牙军团又算什么。”

矮人国王的反应教皇看在眼里，教皇丝毫不掩饰他的不满，言语也严肃起来：“矮人的国王啊，勒根堡自诩的威严与正义在夏·罗面前荒唐而可笑，请收起这份倨傲。您应牢记，勒根堡下方的白矮人们受到迫害后，千百年来依然驻守地下深渊，他们无愧于夏·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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