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降神-第2/2页
“他想要真正的救赎，恐不过是在苦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宁！”
“诚然，我不择手段地会活下去，我要得到足以活下去的力量！甚至只有我自己先活成人，我才会再考虑作为人应该做的事情。
但其余的…我也希望，尽自己作为人理所应当的善意。只为他人性的余辉，制造一个体面的收尾…仅此而已。”
洛辰终于抓住了先前模糊的感悟，他盯着面前披着自己皮囊的存在，语气也愈发铿锵坚决。
“听好了！不论你是什么东西，你若要剥夺我活下去的渴求，我也绝对会抗争到底！”
对面那“洛辰”安静听完后，没有掩藏他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只是悠悠背过身，留下恍若遗世的叹息。
他渐渐消散，仿佛一团伏行的混沌，溶解于无穷远的潮湿雾气之中。
洛辰能看见远处一模糊巨大，如同无数杂乱畸形线条的扭曲形影，-宛如一团带有病态色彩的云霄。
“孰能当真清明？镜像之躯映射本源，吾早已看破汝之本质。汝即令世间最绝望的灾旅，不想孕育绝望而渴求力量？可笑，汝怎能有渴求的资格。”
“令吾可惜的，只是权柄受阻。没能通过降神，在你最弱的时候取代了你。”
虚无缥缈的冰寒宏音传入洛辰耳中，却更是锤击在他已经绷紧的心弦。
不知为何，洛辰从其中听出了一丝怜悯和兴味索然。什么权柄受阻，对方究竟……
滴答。
突兀地，不知何处水滴声响，似是一切空荡的地面围绕洛辰溅起了四道白色涟漪，涟漪接连不断，相互交叉出更多细小水纹，缓缓朝洛辰扩散。
洛辰有点呆愣地看着涟漪接触到自己，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从洛辰脚下传来。
地面仿佛从未存在，猝不及防的洛辰突兀地失重下降！
一种似是在梦境中高空坠落的心悸弥漫洛辰心口！
“汝通过了考验，泽赫莉特会应孕你私欲而高尚的姿态。”
“兴许有一日，汝会再度站于众生之上。届时汝若明了许多宿怨纠葛，再起争端无可厚非。
但在这还有未来的过去，沧芸众生不曾获罪于汝。愿汝莫要为了私戾而涂炭苍生，何时何地何事，莫忘了汝口中人性的善衷。那也算…对愿意承育你的‘世界’的福报。”
“坐而论道易~接下来，躬体力行又如何呢？”
虚影渐渐支离破碎，那戏谑话音仿佛无限高远，渐渐消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