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牡丹(2032)-第2/3页





        那只手挪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不是在安慰你,墨墨,你在申请者当中,表现得非常冷静。”berber用肯定的声音说着,“你不知道,有一些父母,他们……”

        我看向她,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说,“有时候他们几乎会忽略掉被提问的问题,完全沉浸到自己的悲伤里去。他们的声音会非常大,重复地说一句话,或者完全无法在沙发上坐稳。那种时候,会很难继续有效的沟通。”

        她说得很有保留,我想我明白。有一些父母对于失去子女的哀恸似乎是需要用呼喊来表达的,不管哭泣已经令他们多么的疲惫,他们仍然会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喊声当中,似乎他们要借助呼唤,来和想象中越走越远的亲人保持一点连接。

        “那时候你一定会很尴尬。”我拭一拭眼角。

        “他们仍旧通过了心理评估。”她拍拍我的肩。“如果所有人都能够对失去亲人心平气和,那就不会有克隆人类的需求了。”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似乎振作了一点,“施耐德很擅长几句话把悲伤的情绪挖掘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吐槽,还是肯定。

        “哦,挖掘出人心底的情绪是非常有必要的。心理评估非常重要,必须要保证将潜在的危险因素降到最低。墨墨,也许你无法想象,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带着爱来到这里的。”

        “你的意思是?”我抓紧杯子,我有在资料里读到过这样的评论吗?

        “她说的没错,苏黎世曾经有过相关的新闻。”jorg在旁边说。

        “简单来说,那次事件曾经被媒体做过文章,但没有持续很久,也许有人把舆论压下去了,几乎只有当时读过新闻的人还记得。”berber耸耸肩,“苏黎世的一对夫妻,已经结婚超过三十年,有两个孩子,都在外国工作。丈夫在某天早上忽然因为脑溢血去世,这位丈夫不是个小人物,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遗孀在葬礼上表现得很悲痛。“孩子们是葬礼之后才回来的,各自都有合理的理由。遗孀很快就进入了申请克隆她的丈夫的名单,半年?”

        “四个月。”jorg说。

        “对,那时候的书面心理评估系统已经很健全,但面对面谈话程序要比现在简单一些。他们是夫妇,克隆程序进展得很顺利也很迅速。她很快就接上克隆的婴儿回家了。大概是四年之后,幼儿园教师在这名幼儿的身上发现伤痕,有的很长,应该是鞭痕,还有一些小型的烫伤,也许是烟蒂造成的。有一些疤痕已经很陈旧。”

        “是那位妻子做的?”我难以置信地瞪视着berber。

        “当然,幼儿园马上报警了,经过调查,在他们三十多年的婚姻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丈夫都会用马鞭和烟蒂等等物品对妻子进行家暴。他们居住的房子后花园很大,算是很昂贵,邻居们从没有意识到有暴行发生。孩子们在童年时期就目睹这些,高中毕业之后几乎都去了其他城市读大学,毕业之后都去了国外工作。”

        这是很典型的家暴案例,我皱着眉,继续听着。

        “丈夫死前一个月曾经有过一次中风,开始需要大部分时间坐轮椅。妻子在那时候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漠视他的需求,对他经常性地咒骂。她可能也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因为脑溢血突然去世了,我猜,多年的愤怒,一旦开始有报复的可能性,就没办法轻易再停止。一个月对她来说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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