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仰慕-第3/4页
太傅经常板着一张脸孔,教导褚绥宁时十分严苛。若她偶有偷懒懈怠,太傅不会顾及她的高贵身份,寻常夫子如何责罚学生,他便也一样责罚。
太傅不善言辞,甚少对褚绥宁有过温言细语的安慰之时。
可他却从未如其他守旧的老臣一般,说过什么女子不宜入朝的反对之言。甚至在褚绥宁初涉政事被屡屡为难之时,他看向那些反对之人冷冷笑道:“老臣相信,公主会用事实来令人信服,而不是在朝堂上如同疯妇的胡搅蛮缠!”
太傅陪伴她的日子,比皇帝那个真正的父亲要长上许多。
穿戴完毕,褚绥宁草草用过几口早膳,就急着要看太傅送来的信件。
若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她此时还未到达营中,这信竟还在她的前头送来。
京城应当是还未收到襄阳公主快马加鞭,提前到达的消息,说明这封信件是在她离京后不久就被加急送了出来。
究竟是什么消息,值得太傅如此大动干戈要送到褚绥宁的手上。
闻溪呈上来一枚精致的竹筒。
褚绥宁拆了火漆封印,倒出信纸展开细细查看。
脸色豁然一沉。
闻溪见她神情也知不是好事,有些担忧地望着褚绥宁,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劝解。
“看这字迹,想来老师落笔之时十分匆忙。”褚绥宁攥着信纸的力度微微收紧,沉沉长出了一口气,“只怕京中,要开始不太平了。”
闻溪道:“公主……”
“去寻人唤上将军过来。”褚绥宁打断道,起身到了书案前坐下,执起一支紫玉狼毫闭目沉思。
闻溪点头应是,出了帐中吩咐两名丫鬟进去随伺笔墨,自己则匆匆往大营方向去了。
太傅的信件言简意赅,只言明了两件事情。
一是近日京中外族之人十分活泛恐有异动,但一时半会难以仔细查明。北代四十九族内部并非铁桶一片,只怕此次会谈会危险重重,要褚绥宁务必当心。
二是皇帝在早朝之时突然咳血晕倒,太医诊治后并不乐观。他的身子已经无力支撑日日上朝,需要静养。褚祁云即将受命监国,只怕齐王褚尧洲就要按捺不住。
这两件之中的无论哪件,都是十分令人头疼的棘手事情。
褚绥宁明白嫡庶之争日盛,褚祁云与褚尧洲之间迟早有一日要将所有分个明白。
但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是非恩怨早已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若褚尧洲得势,他必然会将褚祁云一系连根拔起,就如褚祁云能登大位,也同样不会容下他。
褚绥宁已无精力去想父皇一向康健的身子为何会骤然垮下,她只觉得额角抽疼,烦心应当如何应付,才能让自己与皇兄占据最为有利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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