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避嫌-第3/5页





        尽管当前还是暮春三月,尽管窗外还吹着一点冷风,可解语宫小宫主要说“热死了”,那就真是“热死了”,连盛夏酷暑的三伏天气,也万万比不上现在的热度。

        云逢捂了捂脸,又顺手往腰间一扯,原本已散了半截的衣带,立刻彻底松开。

        雪一样白的里衣底下,是比里衣还要白的皮肤。

        何期忽然怔住,他的眼睛已有点发直。

        云逢皱眉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把架子上的衣服拿给我,我好更衣。”

        “你……你既然醒了,我得去和他们交代一声,好让后厨开饭。”

        何期突然转过身,奔出了客房。

        他奔得又快又急,仿佛是在逃命,仿佛床上坐着的不是云逢,而是一条毒蛇,一条随时随地可以跳起来要他命的毒蛇。

        云逢做梦也想不到,一直任他握着手腕没有甩开,还耐着性子等他起床的师兄,竟然会在这时候走掉。

        他看着被何期推开又关上的两扇门板,久久回不过神。

        难道何期是在避嫌?

        可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前世又不止一次同床共枕,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都已看过,还能有什么好避嫌的?

        何况以前在解语宫里,似这类更衣叠被的小事,从来都用不着他开口,何期就已经知道该如何处理,对他也是又温柔,又体贴,没有一次翻脸不应人的。

        云逢发了半天呆,突然一咬牙,伸手抓起床头的玉枕,“砰”的一声,摔了出去。

        解语宫小宫主的脾气,从来和在外住宿的房间一样,只可能是天字第一号。

        当云逢总算发完火,总算肯从天字第一号的房间里走出来时,天色已开始暗下来了。

        客店里很安静,安静得根本不像是镇上第一大客店该有的样子。

        何期他们几个坐在饭厅里谈天,都尽量把声音压低了几个度。

        尽管已经到了晚饭点,一楼饭厅里的方桌,除去何期他们坐的,其余每张上面都反放着条凳,掌柜歪在柜台后面,正和账房盘账,几个伙计猫在角落里打盹,摆明了不做生意,也没有生意可以做。

        今天并非赶集圩日,也不是年节,就算真有外来的客人,通常也不会在这个点来客店打尖——毕竟走上八里,就到了佟飞星住的怀远山庄。

        有多少人来八里镇,不是为怀远山庄和聚义盟来的?

        所以这一家镇上第一大客店,现在可以算得上是被云逢一行人包圆了。

        云逢还走在二楼走廊上,就已经能听到些模糊语句,是何期在说他昔日押镖路上的见闻。

        他刚要凝神细听,那一阵低低的谈笑声却突然断了,断得又干脆,又利落,好像是说话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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