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光棍权臣-第3/3页
亲密与忌惮,许黔如何不懂。
许箬悠同王后先走,说是去讨论敷脸蜜粉,许黔才不会信,笑话她去讨论爱恨嗔痴还差不多,称有事走了反方向。
许黔独走在出宫甬道上,身后不远不近地缀了两个宫人跟着,陈琅追来时跑得有些衣冠散乱,宫人见了连忙低头放慢了脚步缀得更远些,给这父子一些空间。
依稀能听见陈琅先开口:“黔儿,还在生气?”
“不生气。”许黔答得淡然。
“正好。”许黔掏出个灰白色荷包递到许黔面前,有些歉疚地模样,道:“就不出宫去专程给你换药包了。”
“不用的。”
“还是要及时换。”陈琅取下许黔腰间坠着的灰色荷包,将手中那个一样的挂上去,笑着说:“爹有空去看你。”
许黔好像没说什么,快步径直走了。宫人们默默赶忙加快步伐跟上去,他们知道陈琅这些年一直都给儿子配了有裨益的药包佩戴,所以对那布荷包并未多瞅半眼。
陈琅以前住在府里头时给宅子取名悉恩居,他搬出去后许箬悠本想改成许府,可这邺都许府许宅已经有几家了,磨磨蹭蹭这么些年,也就一直将就用着这牌匾。
待许黔从秋楚馆捏了背回来,线人把昨晚残王入宫赴宴后的巨细行程,都报过来了。明面上,这对父子看起来确实很守规,只有进宫、出宫两回过必须走道有与人擦肩,宴上全程待在大殿,连如厕离席都未有。若硬说多余动作,仅仅是散席时,在殿外对着太妃住的佛堂遥遥鞠礼。离儿遥拜母,此乃孝道,也合乎常理。
线报能查到什么?分明就是要借太后这番被害妄想行栽赃诬陷。不如直说做局,令那残王母子不得好死,岂不直白敞亮?偏要做成查案模样不要太虚伪可笑。
许黔放下无用的线报,揉揉眉间。他所知道的太后肯定也知道,所以要栽个什么罪状才合理些,总不能说残王父子在殿外念了魔咒,太后便当晚一病不起了吧?
牺牲几个衷心的宫人性命在所难免,许黔倒是历来不心疼这些个。只突然想着这一场腥风血雨过去,那娇俏清隽的少年——恐怕此生,也只是惶惶恐恐活了十几年,日子过得说不算好就到了头,香消玉殒前还要吃些苦头,有些心疼。
红纱下回眸,天地间共饮酒,都还没开始。
有些心疼那张脸皮儿,可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