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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君明是不会退让的,他成竹在胸。唯一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谈判的前两日,已昏迷许久的钟离权终于醒了过来。

        他醒的是时候,也不是时候。帝君能拗过别人,却不一定能拗过高祖陛下。

        他一开始是想瞒天过海,可还不等钟离权身边的人告密,他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钟离权醒来之后,君明仍是衣不解带地侍候在前,凡事皆亲力亲为。除了和谈,军中有什么事就一律在钟离权面前报,好一并定夺。

        钟离权见他办事这样妥帖,便也不多操心,什么事听一耳朵就过去,全凭君明裁决。

        他是君王,有些事情,不用问,甚至不用看,全凭一颗心就能感觉出来。

        “你要瞒住我什么呢?”喝药的时候,钟离权忽然问。

        君明端着滚烫药汁的手一抖,那黝黑的药就渐在干净的衣袍上。君明狼狈地去擦,并未给出什么解释。

        如果说方才那一问只是试探,钟离权此时已然确定君明是有事瞒着他,便又问:“和绛天城有关?”

        那时候的帝君心里还是怕他的,便低了头,并不言语。

        “来人。”

        外的人头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一听钟离权传唤就赶忙进去了,他朝二人行了军礼,便听得躺在床榻上的那人道:“把少阳君关于绛天城的计划,说给朕听听。”

        他伤了元气,声音不大,却也容不得旁人抗拒。那军士听了,怎敢不回话,可又不敢轻易开罪少阳君,支吾了一会儿,才把议和的事说了。

        钟离权听了,并无过甚的反应,他挥挥手叫那人下去,才对君明道:“如今的兵力强攻绛天城确实吃力,我们不妨休养生息几年,再打也不迟。”

        “陛下应该知道,我这么做是对的。”君明道,眼睛却没有看着他,“我们有时间休养,就意味着敌人也有时间喘息。敢问陛下说的‘几年’是几年呢?”

        “万一城中有埋伏呢?”钟离权反问。定下这样的条款,很明显是不利于他们的。

        “我有把握为陛下不废一兵一卒取下绛天城!”君明抬起头,直视钟离权,“我只带几个人进去,就算出了事,成本也不算高。陛下何不信我这一回?”

        “什么成本?”这话惹得钟离权一声冷笑,“我告诉你,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若折在里面,我拿什么也换不回来!”

        他们说话的时候,仍保持着最初的“你我”这样最简单的称呼,好似他们一个不是神君一个不是天子,只是两个最普通不过的逃命少年。

        “我有把握。”君明有些急了,“你知道的,我和别人不一样。”

        “如果你只能给出这样的方案的话,我宁愿放弃绛天城以北。”钟离权闭上眼,不想再与他争论。半晌见君明没说话,才出声提醒道,“药快凉了。”

        君明闷闷地把药碗重新端起来,自己试了试温度,确定可以入口,这才喂给钟离权。钟离权见他这样,以为是默认了,便放下心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向桀骜的君明很少忤逆他的意思,顶天了也不过争辩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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