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长见识-第4/5页
“这么多?!”楚峰满以为到了福建,海阔天空,可以为所欲为呢,一听不是那么回事儿,眉毛不由耷拉了下来。州府离宁德不过七十多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明军行船半天就到,要是老在自家门口晃悠,还有啥搞头?
“没办法啊,海盗郑芝龙今年频频动作,犯中左所(今厦门)、袭铜山、陷旧镇,击败金门游击卢毓英、福建总兵官俞咨皋,纵横东南海域,所向披靡,如今这一带海疆已经成了郑氏的势力范围,势力日益强盛,官兵不得不小心提防啊。”
“啊?!”楚峰不禁失神,在福建生活,如果没听说过郑芝龙大名,就太过分了,他可是大名鼎鼎郑成功的爹,自己********来福建,居然忘了这是大明,福建是郑氏的天下,晕了,岂不是跟一代海霸抢饭吃?
要改道去广东吗?
或者换别的地方?
半晌,性子懒散、退惰的楚峰,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强烈反驳声:不!不能一退再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去哪儿,世道都一样,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萎萎缩缩、遇事抽身的小乞丐了,不该再用乞丐的眼界去看世界,我面对数千明军不惧,我尸山血海镞砺而出,仰不畏天,俯不愧人,怕个鸟呀!若连一点风浪都承受不起,若连一点血性都没有,堂堂七尺男儿,枉走人间一遭!
穿越,本来就是逆天行事,逆天,由来都得挣扎求存,自从来到明朝,又有哪样是省心的事?或许冥冥中,老天就要我在福建挣扎吧......
沙船插有漕运司官旗,一路无人盘查,顺顺畅畅地抵达了宁德县码头。
亲卫们脚踏实地,终于找着了平衡,一条虫又变回了一条龙,大多数晕船的亲卫暗暗自惭,身系护卫之职,却整日混混沌沌的,如果恰逢海盗来犯,究竟是自己保护少爷,还是要少爷保护自己?看来是得多练练了。
将货卸下,楚峰与郑海约定见面时间、地点,便各奔东西。
接下来,是到衙门经办田地转让手续,这也好办,楚峰有地契,又有南京出具的相关证明,官大一级压死人,小小主簿哪敢刁难?无非是顺手戳个印而已。
理论上说,从宁德县城南的界首塘,至蚶岐塘一带,三平方多公里,属于楚峰的地产,原先的业主,有即将升迁的官员、有举家迁往南京的富民、地主,也有百姓不堪重赋废弃的荒田,这些暂时还无法集中使用,因为仍有一些散户未迁移,要待南京交完地契,县衙丈量,再互相调拢田地,才能收聚成一片,至于剩下的佃户,不提也罢,不管谁做地主,他们始终都得附庸。
家业大了,就得铺路搞关系,楚峰虽是穷惯了的主儿,却也不迂腐,知道什么时候该吝啬,什么时候该阔气,二百两银子赏过去,主簿更是殷勤得没了边儿,三、两下处理完毕,并承诺尽快着人丈量田地。
楚峰从未见过这么热忱的官儿,好一会儿都转不过弯来。
主簿王理州脸上笑容不减,心头却诸多无奈。没办法啊,宁德天变了,土豪、家族又改人选了,宁德辖内人口少,只有一个千户所,再加上统领吃空额,小县城几乎没有什么抵御能力,士绅大批的护院、家丁,往往就是名副其实的地方武装,当官的只要脑壳没坏掉,都得去巴着他们。
楚峰自然不清楚他心中感慨,客套几句,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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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人赡思的《河防通议》资料,船料是一只船可以载人、物之容积,由船的长、宽及舱深乘积求得,一料是十立方尺(宋或明尺),按1料=1石的比例,也可理解为船的载重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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