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何小姐证明守宫砂 安老翁讽诵列女传-第4/7页





    玉凤姑娘一听心里一想“照这话说起来这又不是青云山假西宾的样子我索兴被他们当面装了去了吗?看这局面连张家夫妻母女三人只怕也通同一气。别人犹可我只恨张金凤这个小人儿没良心!当日我在深山古庙给他联姻我是何等开心见诚的待他;今日的事怎的他连个信儿也不先透给我?更可气的是我那干娘跟了我将及一年时刻不离可巧今日有事不在跟前剩了我一个人儿叫我合他们怎生打这个交道?”心里越想越气才待要翻又转念一想“使不得。便算是他们都是有心算计我人家安伯父、安伯母二位老人家不是容易把我母女死的活的才护送回乡况且我父亲的灵柩人家放在自己的坟上守护了这几年了难道他从那时候就算计我来着不成?何况人家为我父母立茔安葬盖祠奉祀这是何等恩情!岂可一笔抹倒?就是我这师傅不辞年高路远拖男带女而来他也是为好。更何况今日我既有了这座祠堂这里便是我的家了自我无礼断断不可。还用好言合他们讲礼凭他万语千言只买不转我一个‘不’就结了!”

    姑娘主意已定他便把一脸怒容强变作一团冷笑向邓九公道“师傅你老人家怎的只知顾你的脸面不知顾我的心迹?人各有志不可相强。即如我安伯父方才的话岂不是万人驳不动的大道理?但是一个人存了这片心说了这句话岂可丝毫摇动?假如我这心、我这话可以摇动当日我救这位公子的时候在悦来店也曾合他共坐长谈在能仁寺也曾合他深更独对那时我来那班才子佳人的故套自订终身又谁来管我?我为甚么把个眼前姻缘双手送给个萍水相逢素昧平生的张金凤?只这一节便是我提笔画押的一件亲供众人有目共照的一面镜子。师傅你就不必再絮叨了。”邓九公道“照姑娘你这么说起来我们爷儿们今日大远的跑了来干甚么来了?”老头儿这句话来的更乏!”

    书里表过的这邓九公虽是粗豪却也是个久经大敌的老手怎生会说出这等一句没气力的话来?原来他心里还憋着一桩事他此来打算说成了姑娘这桩好事还有一分阔礼帮箱此时憋在心里密而不宣要等亲事说成当面一送作这么大大的一个好看儿。不想这话越说越远就急出他这句乏的来了。

    姑娘听了这话倒不见怪只说道“你老人家今日算来看我我也领情;算为我父母的事我更领情;要说为方才这句话来的我不但不领情还要怪你老人家的大错!”邓九公哈哈大笑道“师傅又错了?师傅错了你薅师傅的胡子好不好?”姑娘道“我这话从何说起呢?你老人家合我相处到底比我这伯父、伯母在先吃紧的地方儿你老人家不帮我说句话儿罢了怎的倒拿我在人家跟前送起人情来?这岂不大错?再说今日这局面也不是说这句话的日子怎么就把你老人家急得这样‘钦此钦遵’倒像非立刻施行不可?你老人家也该想想便是我不曾有对天设誓永不适人的这节事这话先有五不可行。”

    褚大娘子才要答话安老爷是听了半日好容易捉着姑娘一个缝子可不撒手了。连忙问道“姑娘你道是那腻不可行?”姑娘道“无父母之命不可行;第二无媒妁之言不可行;三无庚帖四无红定更不可行;到了第五我伶仃一身寄人篱下没有寸丝片纸的赔送尤其不可行。纵说五件都有这话向我一个立誓永不适人的人来说正是合金刚让座对石佛谈禅再也休想弄得圆通。说得明白了!”

    安老爷道“姑娘你须知那金刚也有个不忍石佛也有时点头。何况你说的这五桩桩桩皆有。”因指着他父母的神龛道“你看这岂不是你父母之命?”又指着邓家父女合张亲家太太道“你看这岂不是你媒妁之言?你要问你的庚帖只问我老夫妻。你要问你的红定却只问你的父母。至于赔送姑娘你有的不多却也不到得并无寸丝片纸待我来说与你听。”

    安老爷这话就如对策一样才不过作了个策帽儿还不曾一条条对起来呢。姑娘听了先就有些不耐烦。邓九公又在一旁拍手道“好哇!好哇!我看姑娘这还说甚么!”安太太恐姑娘着恼便拉着他的手说“不要着急慢慢的说着就有个头绪了。”褚大娘子道“正是这话。好妹子你只记着我当日合你说的‘老家儿说话再没错的’那句话还是老家儿怎么说咱们怎么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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