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隐名姓巧扮作西宾 借雕弓设局赚侠女-第4/9页
姑娘一听竟不是华奶公便向邓九公道“不然你老人家就见见他去。”只听邓九公合褚一官道“你不要把他搁在门儿外头把他约在这前厅里你且陪他坐着等我作完了这点活出去。”褚一官去后不一时这里的杠也弄得停妥邓九公才慢慢的擦脸理顺胡子穿衣戴帽。这个当儿褚大娘子问姑娘道“你方才说这人怎的是我们的亲戚?”姑娘道“既然不是何必提他。”褚大娘子道“等回来老爷子出去见他咱们倒偷着瞧瞧到底是个甚么人儿。”姑娘也无不可。
列公这书要照这等说起来岂不是由着说书的一张口凑着上回的连环计的话说有个不针锋相对的么?便是这十三妹难道是个傀儡人儿也由着说书的一双手爱怎样耍就怎样耍不成?这却不然。这里头有个理列公试想这十三妹本是个好动喜事的人这其中又关着他自己一件家传的至宝心爱的兵器;再也要听听那人交代这件东西安公子是怎样一番话;便褚大娘子不说这话他也要去听听何况又从旁这等一挑逗有个不欣然乐从的理么?
闲话休提。却说邓九公收完了出去十三妹便也合褚大娘子蹑足潜踪的走到那前厅窗后窃听又用簪子扎了两个小窟窿望外看着。只见那人是个端正清奇不胖不瘦的容长脸儿一口微带苍白疏疏落落的胡须身穿一副行装头上戴个金顶儿桌子上放着一个蓝毡帽罩子身上背的正是他那张砑金镂银、铜胎铁背、打二百步开外的弹弓坐在那南炕的上首。心里先说道“这人生得这样清奇厚重断不是个下人。”
正想着便见褚一官指着邓九公合那人说道“这就是我们舍亲邓九太爷。”只见那人站起身来。控背一躬说“小弟这厢有礼!”邓九公也顶礼相还。大家归坐长工送上茶来。
只听邓九公道“足下尊姓是尹不敢动问大名?仙乡那里?既承光降怎的不到舍下却一直寻到这里?又怎的知道我老拙在此?”便见那人笑容可掬的答道“小弟姓尹名字叫作其明北京大兴人氏。合一位在旗的海安二爷是个至交朋友。因他分发南河便同到淮安帮他办办笔墨。”说到这里邓九公称了一句说“原来是尹先生!”
那人谦道“不敢。”便说“如今承我老东人合少东人安骥的托付托我把这弹弓送到九公你的宝庄先找着这位褚一爷然后烦他引进见了尊驾交还这张弹弓还取一块砚台并要向尊驾打听一位十三妹姑娘的住处托我前去拜访。不想我到了二十八棵柳树宝庄上一问说这褚一爷搬到东庄儿上去了连九公你也不在庄上说不定那日回来。及至跟寻到东庄褚一爷又不在家。问他家庄客又说有事去了不得知到那里去早晚一定回来因是家下无人不好留客我就坐在对门一个野茶馆儿里等候。只见道旁有两个放羊的孩子因为踢球一个输了钱一个不给钱两个打了个热闹喧阗。我左右闲着无事把他两个劝开又给他钱就合他闲话。问起这羊是谁家的他便指着那庄门说‘就是这褚家庄的。’我因问起褚一爷那里去了他道‘跟了西庄儿的邓老爷子进山到石家去了。’我一想岂不是你二位都有下落?况又同在一处。我便向那放羊的孩子说‘你两个谁带我到山里找他去我再给你钱。’他道怕丢了羊回去挨打便将这山里的方向、村庄、路径、门户都告诉明白我。我就依他说的穿过两个村子寻着山口上来。果然这山岗上有个小村村里果然有这等一个黑漆门到门一问果是石家果然你二位都在此。真是天缘幸会!就请收明这张弹弓把那块砚台交付小弟更求将那位十三妹姑娘的住处说明我还要赶路。”
邓九公道“原来先生已经到了我两家舍下着实的失迎!这弹弓合砚台的话说来都对。只是那块砚台却一时不在手下在我舍间收着。今日你我见着了只管把弓先留下这两天我老拙忙些个不得回家便请足下在东庄住两天等我的事一完就同你到二十八棵红柳树取那块砚台当面交付万无一失。那位姑娘的住处你不必打听也不必去找便找到那里他也等闲不见外人。有甚么话告诉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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