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隐名姓巧扮作西宾 借雕弓设局赚侠女-第3/9页





    褚一官又故作猜疑道“你站住同行里没这么一个使弹弓子的呀。”说着隔着那座灵位便叫了邓九公声。

    如今书里且按下褚一官这边再讲那邓九公。却说他站在那棺材的后头看了两个长工做活越是褚一官这里合人说话他那里越吵吵得紧。一会儿又是这股绳打松了一会儿又是那个扣儿绕背弓了自己上去攥着根绳子馆那扣儿用手煞了又煞用脚踹了又踹口里还说道“难为你还冲行家呢到底儿劣把头么!”褚一官只管合庄客说了那半日话他总算没听见。直等褚一官叫了他一声他才抬起头来问“作吗呀?”褚一官道“你老人家知道咱们道亲里头有位使弹弓子的吗?”他扬着头想了一想说“有哇走西口外的在教的马三爸他使弹弓子。你这会子想起甚么来了问这话?”

    褚一官道“你老人家才没听见说吗?”邓九公道“我只顾做活谁听见你们说的是甚么。”褚一官便故意把那庄客的话又向他说了一遍他道“不就是马三爸来了?”因问那庄客道“这个人有多大年纪儿了?”庄客道“看着中个五十岁光景。”

    邓九公道“那就不对了。马三爸比我小一轮属牛的今年七十一;再说他也歇马两三年了这一向总没见他捎个书子来这人还不知是有哇是没了呢!”说着又合那工人嚷道“你那套儿打那么紧回来怎么穿肩扛啊?”更不再合褚一官答话。

    书中却再按下邓九公这边单表那十三妹。只见他呆呆的听了半日眼睛一转像是打动了件甚么心事。列公从来俗语说的再不错道是“无心人说话只怕有心人来听。”何况是两个有心的装作个无心的彼此一答一合说话旁边听话的又本是个有心人从无心中听得心里的一句话凭他怎的聪明有个不落圈套的么?所以姑娘起先听着邓九公、褚一官合那庄客三人说话还不在意不过睁着两只小眼睛儿不瞪儿不瞪儿的在一旁听热闹儿。及至褚一官问出那句背着张弹弓的话邓九公又问出一句那背弹弓的人约莫五十岁光景的话正碰在心坎儿上。因向邓九公道“师傅你老听这岂不是那个话来了么?”邓九公又装了个楞说“那话呀?”

    姑娘道“瞧瞧你老人家可了不得了可是有点子真悖晦了!我前日交给你老人家那块砚台的时候怎么说的?”邓九公道“是啊!要果然是这桩事可就算来的巧极了。一则那东西是你一件传家至宝我呢如今又不出马了你走后我留他也是无用倒是你此番远行带去是件当戗的家伙。就只是这块砚台偏偏的我前日又带回二十八棵红柳树西庄儿上收起来了。如今人家交咱们的东西来人家的东西咱们倒一时交不出去怎么样呢?”褚大娘子一旁说道“那也不值甚么叫他姐夫出去见见那个人叫他把弹弓子留下让他到咱们东庄儿住两天等你老人家完了事再同了他到西庄儿取那块砚台给他又有甚么使不得的?”十三妹先说“有理。”邓九公也合褚一官道“也只好这样。姑爷你就去见见他留下那弓我不耐烦出去了。”褚一官便丢下这里的事忙着穿衣服戴帽子。姑娘笑道“一哥你不用尽着打扮了你只管见去罢管你一见就认得还是你们个亲戚儿呢!你收了那弓可不必让他进来。”褚一官道“我的亲戚儿?我从那里来这么一门子亲戚儿呀?”说着穿戴好了便出去见那人去了。

    且住这姑娘的这话又从何而来呢?当日他同安公子、张金凤柳林话别的时候原说定安公子到了淮安等他奶公华忠到后打发华忠来送这弹弓找着褚一官转寻邓九公取那砚台。这姑娘又素知华忠合褚一官的前妻是嫡亲兄妹如今听说得这送弹弓的正是个半百老头儿可不是华奶公是兀谁?因此闹了这么一句俏皮话儿。自己想着这是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明白你们大家都在坛子胡同呢!

    谁想褚一官出去没半盏茶时依然空手回来。一进屋门先摆手道“不行!不行!不但我不认得他这个人来得有点子酸溜溜还外带着挺累赘。我问了问他他说姓尹从淮安来那弓合砚台倒说得对。及至我叫他先留下那弓他就闹了一大篇绉绉说要见你老人家。我说你老人家手底下有事不得工夫。他说那怕他就在树荫儿底下候一候儿都使得一定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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