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沐皇恩特授河工令 忤大宪冤陷县监牢-第2/6页
太太听了只是摇头老爷也似乎不以为可。但是左归右归总归不出个道理来。还是老爷明决料着自己一人前去有多少不便大家又彼此都不放心听了公子的这番话想了一想便向太太道“玉格这番话虽说的是孩子话却也有些儿见识。我一个人去你们娘儿两个都不放心;太太既同去太太便没有甚么不放心的了;有了太太同去玉格又没甚么不放心的了;可又添上了个玉格在家我同太太的不放心――这本是桩天生不能两全的事。譬如咱们早在外任如今从外任打发他进京乡试难道我合太太还能跟着他不成?
况且他也这么样大了历练历练也好。他既有这志向只好就照他这话说定了罢。太太想着怎样?”那太太听了自然是左右为难但事到其间实在无法便向老爷说道“老爷见的自然不错就这样定规了罢。但是老爷前日不是说带了华忠去么?如今既是这样说定了把华忠给玉格留下。那个老头子也勤谨也嘴碎跟着他里里外外的又放一点儿心。”
老爷连说“有理我要带了华忠去原为他张罗张罗我的洗洗汕汕这些零星事情看个屋子。如今把他留下就该派戴勤去也使得。戴勤手里的事有宋官儿一个人也照料过来了。”
当日计议已定便连日的派定家人收行李。安老爷一面又把自己从前拜从过一位业师跟前的世弟兄程师爷请来留在家中照料公子温习举业帮着支应外客。那程师爷单名一个式字。他也有个儿子名叫程代弼虽不却写得一笔好字便求安老爷带去不计修金帮着写写来往书信。外边去的是门上家人晋升签押家人叶通料理家务家人梁材还有戴勤并华忠的儿子随缘儿大小跟班的三四个人外荐长随两三个人以至厨子、火夫人等;内里带的是晋升家的、梁材家的、戴勤家的、随缘儿媳妇――这随缘儿媳妇便是戴勤的女孩儿并其余的婆子丫鬟共有二十余人。老爷一辆太平车太太一辆河南棚车其余家人都是半装半坐的大车。诸事安排已毕这老爷、太太辞过亲友拜别祠堂便择了个长行吉日带领里外一行人等起身南下。
这日公子送到普济堂老爷便不教往下再送。当下爷儿娘儿们依依不舍公子只是垂泪太太也是千叮万嘱沾眼抹泪的说个不了。老爷便忍着泪说道“几天的离别转眼便得聚会何必如此!”说着又吩咐了公子几句安静度日、奋勉读书的话竟自合太太各各上车去了。
公子送了老爷、太太动身眼望着那车去得远了还在那里呆呆的呆望。那老爷、太太在车上也不由得几次的回头远望只是恋恋不舍。这正是古人说的“世上伤心无限事最难死别与生离。”这公子一直等一行车辆人马都已走了又让那些送行的亲友先行然后才带华忠并一应家人回到庄园。真个的他就一纳头的杜门不出每日攻书按期起来。这且不表。
且说那安老爷同了家眷自普济堂长行当日住了常新店。
沿路无非是晓行夜住渴饮饥餐。不则一日到了王家营子。
渡过黄河便到南河河道总督驻扎的所在正是淮安地方。早有本地长班预先给找下公馆沿河接见。上下一行人便搬运行李暂在公馆住下。安老爷草草的安顿已毕便去拜过首县山阳县各厅同寅见过府道然后才上院投递手本禀到禀见。那河台本是个从河工佐杂微员出身靠那逢迎钻于的上头弄了几个钱却又把皇上家的有用钱粮作了他致送当道的进身献纳不上几年就巴结到河工道员。又加他在工多年讲到那些裹头挑坝、下埽加堤的工程怎样购料怎样作工怎样省事怎样赚钱那一件也瞒他不过。因此上历署两河事务就得了南河河道总督。待人傲慢骄奢居心忌刻阴险。
那时同安老爷一班儿拣发的十二人早有一大半各自找了门路要了书信先赶到河工为的是好抢着钻营个差委。
及至安老爷到来投递了手本河台看了便觉他怠慢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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