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城头搏斗 羊群助威

    李继笈出面，向李存勖作保，说诚惠一定能把军心稳定下来。所以按郭军师的方针去做绝无问题。

    李存勖信了他。

    晋王亲手签发的严守猛打死令送到镇州，诚惠也道：先前不知王意是想退还是想战，于是要给军队也没方向。如今既然明确了，他也好操作了。

    一天之后，镇州士气果然涨了三成，两天之后七成，三天之后破表。

    李存勖看儿子雏凤清于老凤声，军师靠谱、将士用命，人逢喜事精神爽，病也终于差不多好了，不等太医宣布大安，就叫拿他的战甲来。刘丹楹正劝他再缓一缓，就听曲阳捷报。

    原来王处直与契丹联军蹑着了林某等军队的踪迹，先是派出探子，结果没一个活着回来的，于是大军压城。林某仗着曲阳城高，先令放箭投石压制。契丹箭矢虽利，无奈曲阳城外是平川，由低向高，难以伤着城里的人。

    不说契丹统帅秃馁暴跳如雷，王处直也见此不是事儿，沉吟半晌，拣了几支城中射出来的箭看，忽而一喜，便劝契丹统帅秃馁与他一起收束兵马不再放箭，城里放箭时，只索后退躲避，等他箭尽。

    秃馁不耐道：“知他几时箭尽？”

    王处直道：“我看他们放出来的箭，不少是好钢，竟是拣你们的再来用的。如果他们箭多，何至于此？因此估计他们的箭一定已经快完了！”

    秃馁且信了他，果真约束骑兵后退，捺住性子，与城里对峙了半日，都快忍不住了，果然看城中箭渐渐尽了，王处直大喜，与契丹一起冲锋，谁知城里箭石忽然又密了，原来只是诱敌的。

    如此往复三次，也不知曲阳城中箭到底还有多少。屡屡劝自己说：一定要看准了他们真是没箭了再冲过去。但却作怪，每每以为自己看准了，冲过去时，对方依然有箭，竟像源源不绝的般。

    这也是林某拿得准对方的心理，故而节奏掌握得好。

    最后秃馁实在受不了了，叫契丹骑兵拼了冲锋！将汉俘与老弱百姓驱在前面。其实上头放箭，是上对下的角度，不是平地扫射，纵然契丹兵前面有肉盾挡着，头上又没有，抵得多少用处？然而就秃馁来说，汉人的性命不是吃了他们的粮草养出来的，不用白不用。那些百姓哭嚎叫爹娘兄弟，也好乱城里的军心。

    主意是打得不错，谁料忽然侧面有火舌夹着铁砂射来。

    却是那些进不得城的伤兵与百姓们，看着契丹凶残，实在忍不住，何况曲阳城若破，他们一发没有地方可求庇佑了，因此都听林家军的号令，还能打的就拿刀枪，会箭的就持弓箭，实在不行的至少能拿着梨筒。先射一轮箭去，然后梨筒喷火砂，第二轮箭再放，然后刀枪兵上前，一轮跃纵，将押解战俘百姓的契丹兵先冲乱。

    那些被押为肉盾的，左右是个死，看到如此机会，还有不反的道理？还有些力气的，就掀翻了旁边的契丹兵，发声喊，一起奔逃。实在太伤弱逃不动的，听了林家兵大声喊叫，鼓动血性，在地上抱着契丹兵的脚，啃也要啃一口，死前也要叼走仇敌一块肉的。

    秃馁被打得措手不及，稳住阵脚时，看那忽然冲出来的伤兵与百姓们都已经逃了。契丹兵这时候已经近了曲阳城墙。墙头都是大石头滚下。是本来太重了而丢不远的，现在正好顺着墙头砸下去敲破他们的头颅。

    这等硬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契丹兵全身披着鲜血碎肉攀上城墙。战事转为白刃。

    他们本来以为汉人怯懦，面对面见他们虬劲的肌肉、和脸上刺青的凶相，一定会逃跑，没想到这次的汉人不一样！居然会不怕他们！

    近身搏击之后，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优势也没有想像中的大。

    因为是城头搏斗，没有马了，他们的优势先就小了一半。然后说起肌肉，这次的汉人中竟然也有不少肌肉不比他们差多少的！他们可是从小吃牛羊、以摔角为耍戏练出来的勇士，实在想不通这些汉人怎能练得跟他们比肩的呢？

    他们的摔角技术虽好，汉人的小巧腾挪也不错。而这次的林家军，又学了他光脑里好不容易调取出来的截拳道与擒拿格斗资料，林某自己是不太会的，但照着资料比出来给亲信看，先有几个高手领悟并融会与实践中，再教给同袍。于是将契丹的摔角技也破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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