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奈何讷口耽双木 且对同僚说蜀吴-第2/2页

    “杨隆演这个傀儡小皇帝就是在广陵。徐温自己喜欢住金陵，让大儿子徐知训在广陵看着杨隆演。徐知训死后，硃瑾造反，广陵动乱，是徐知诰从润州来把局势稳下来的，之后也一直管着广陵。徐温二儿子徐知询眼红，想取而代之。徐温知道徐知询不是那块材料，目前还没答应。”

    林某细细的讲到这里，杜桐轩用力地记着，又问：“我听说蜀王年老，离死不远，现在当权的是宦官唐文扆？”

    林某很欣慰他能主动发问：“不错。虽然都是权臣，但唐文扆又与徐温不同。徐温类似曹操，有野心，也有手腕能安定一方百姓，时候久了，可取人君之位而代之。但唐文扆应是弄臣一流，有了权力，只攫取眼前利益，譬如勾结大小徐妃卖官鬻爵，其实自己没甚根基，权力只来源于君主。君主一死，权力结构必然震荡。

    “再说这大小徐妃。大徐妃是姐姐，生一子王衍。听说倒也有些学问，会写诗词……”

    说到这里，见卢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林某笑道：“卢副使对这点最清楚了。”

    “不敢不敢。”卢程面有得色的谦逊，“只是同侪间也赏玩过蜀地传来的诗词。想必徐妃一党对王子衍的诗作非常得意，才大力推宣，说什么可与当今梁帝比肩。依在下看，梁帝之作，什么‘雁字横空和泪看’，也只是唐诗化来，未出前人机杼，只好说是仿作，且失之纤巧，有伤帝王风范。至于王子衍，‘柳眉桃脸不胜春’等句，一发浮艳不堪，就算士子都不可取，哪有人君之德！”

    杜桐轩道：“这样说来，王衍不是好君王。”

    “虽然年纪小，又太爱风流，”林某道，“争奈他是大徐妃的儿子。在原来蜀太子王元膺死后，大小徐妃在王建跟前讨足情面，又让唐文扆找相士来，说什么王衍相貌最贵重。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张格也率官员赞同。王建却不过，现已将王衍立为太子。倒也知道他要人才扶助，就给他建了天策府——”

    “那岂不是前朝太宗为秦王时建的名号？”杜桐轩惊道。

    “所以，太僭越了。”林某颔首，“为人轻浮，可见一斑。他的天策府虽有名号，也未招到什么实在的人才。现在蜀地军政大小事务，还是唐文扆在管。”

    “这样说来，蜀王也太昏庸了。”杜桐轩道，“真是年纪太大了，所以想不到这些了？”

    “又或者知道寿命在即，懒得管了，只要贪最后欢愉。”林某道，“我们且去看着。但此行任务重点，只在大小徐妃、唐文戾、张格等权臣身上作功课。正经蜀王那里，聊表敬意就完了。”

    卢程等人皆点头。

    杜桐轩则手握兵器，想蜀主昏庸、后宫弄权，蜀地百姓定是水深火热，恨不能立即建功立业，将蜀地纳来献于晋王，只恨朱梁梗在当中，一时怎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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