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威逼利诱-第2/3页
拾阶而上,我领着吕蒙,闲庭信步慢慢走上二楼。这祥记酒家小是小了点,楼内的修饰也是简单纯粹,一点也不显张扬,然而这两个简单的要素相互加乘看在肉眼里,却另有一种淡雅的舒畅。我虽不懂经商,但也看得出来,这酒家的老板颇有几分经商的头脑,懂得扬长避短吸引客人。
二楼的空间同样不大,却四面无窗洞开,只有几根结实的顶梁柱撑着瓦片遍布的屋顶。高空的清新空气被微风缓缓吹来,竟有一种微凉的清爽。
这个并不是饭点的时间,这座小小酒肆的二楼竟已坐满了高声交谈的酒客。唯一空着的位置,坐落于临近街道的角落。
我和“那个人”,约定见面的地方。
而那个他,现在已经在案几的另一侧,双膝端正跪坐着了。
我用最不经意的眼神快速扫视了一遍满楼的酒客。毫无意外,我并没有看到一个老弱妇孺,清一色的都是些正当壮年的青壮汉子。
“真是……好久不见了。”
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我在这酒肆中唯一的空位上缓缓跪坐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隔音构筑,底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声毫无阻碍传了上来。
“……”他摇摇头,露出以往并不多见的无奈苦笑。“真没想到……此时此地,元龙竟还会再见到你。”
陈登。
陈登,字元龙,下邳怀浦人,二十五岁时被举为孝廉,任东阳县长,后被陶谦提拔为典农校尉,主管屯田。但其人聪敏多才,所长并不只有种庄稼,现在的官职是广陵太守,一个堂堂正正的一郡之地的老大。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我对他的生平如此清楚。
“当日一别,元龙没有想到竟还有与将军相见的一天。”
讲道理,其实我与陈登并没有那么熟,以往彼此往来大多是为了公事,此刻那张横在我们之间的案几上却布满了热络的酒菜,仿佛我们真的是两个许久未见的挚友一样。
既是两个许久未见的友人再次相见,理所应当少不了一番寒暄。我和陈登一边吃着酒菜,一边微笑着打探对方的近况,聊着旧闻趣事。他并不急着探明我的来意,我也没打算立刻向他摊牌。
“听说前些日子将军仅花了三天便破了皖城,现下节制了江东所有兵权。”陈登替我满上一盏酒。“看到将军如此年少有为,温侯泉下有知,也应该感到安慰了。”
“看到自己的徒弟能够出人头地,师父的心里必然是感到快慰的,只是……”我将陈登为我倒的酒一口闷喝掉,一点都不怕酒中有毒。为保险起见,走进这家酒楼前我就已服下了华佗亲手调配的解毒药。“要让师父的英灵安息,还缺了些敌人的鲜血,和头颅。”
陈登正在夹菜的筷子,蓦地停顿在半空。
无独有偶,周遭原本嘈杂的交谈声也瞬间戛然而止,仿佛海浪即将形成却瞬间退潮。偌大的二楼里几十号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微风从虚空的栏杆间徐徐吹来,如同女子轻柔的手轻轻拂面,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然而这样柔弱的力道,却无法撼动坚硬凝固的石雕。
“……敌人么?”陈登放下手中的筷子,叹口气。“所以将军此来,可是来取小人性命?”
“我可没有指名道姓。大人如此不打自招承认,莫非是因为做贼心虚?”我的身体微微前倾,双眼如同鹰之眼,死死盯着他。“不过大人误会了,若觉明真想向大人寻仇,又何必甘冒奇险潜进城,只为与大人饮酒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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