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在国家利益面前没有什么不可以割舍



    危机在进一步的放大,在1983年春天的北京之夜,我的父亲黄卫国在我爷爷黄克星的办公室里查看我爷爷黄克星留下的每一件物品,翻阅我爷爷黄克星留下的任何一张纸片,企图发现那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期望能为找到“备用系统”寻求一点点的指向,可我的父亲黄卫国绝望了,没有,什么也没有。作为一个电讯专家,我的父亲擅常用最简单的方法去推演一件最复杂的事情,也擅常用最复杂的算计去覆盖一件最简单的事情,情报的本质就是隐藏和伪装,而发现情报的本质就是打开隐藏和伪装。因此,保守秘密就是寻找世间最好的方法把秘密封存起来,而打开秘密就是寻找世间最好的方法找到秘密,这是人类最大的智慧的较量。秘密的背后还有秘密,秘密和秘密的背后还有秘密,当你以为打开了一个秘密找到了真相的时候,或许真相就是给你设下的一个陷井和阴谋。在我父亲的世界里,世间万物都可以被转换成具体的符号,换言之,世间任何符号都会有具体的指向。我爷爷黄克星的办公室在我父亲的手里变成了一个杂货铺子,墙上贴满了我父亲留下的纸片,桌子上摆满了我爷爷黄克星用过的东西,地上摆满了我爷爷留下的书籍。看着这房间里面的一切,我的父亲尽力在空气中捕捉我爷爷黄克星的那怕是一点点的信息。我父亲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像我爷爷那样的人,所有能被人看到和得到的信息都是没有意义的,你就是对他进行深入的分析、解构、拼接,打散,还原也都没有意义,在保守一个秘密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有九十九种被发现的可能。所以,如果说我的爷爷不想“备用系统”这个秘密被发现,那么所有的努力都不会有结果。我的父亲之所以还有一点耐心,是因为他知道我的爷爷一定会留下某种启示,他是为国家保守秘密而不是为个人保守秘密,他的使命是要让这个秘密的存在延续下去,而不是被自己带走。“备用系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是为了完全保证“备用系统”的孤立性和独立性以及封闭性,所以他的存在就是忠诚的存在,也就是组织信任的存在。于是,我的父亲推断关于我爷爷的死就存在一种不确定性,要么他还为这个使命活着,要么他一定会留下开启这个秘密的钥匙,要么根本就不存在这个秘密,但组织上是认定有这个“备用系统”的,如此,就存在两个可能性,一是我的爷爷还活着,二是我的爷爷一定会留下打开这个秘密的钥匙。问题是我的父亲什么也没有发现,但危机却在进一步的放大。在我爷爷的文字记录中多次出现了一句话,即“干旱无水的坝子”,并且我的爷爷对这个“干旱无水的坝子”作了多种语言的表述,我的爷爷到底想表达什么?我的父亲反复的念着这句话,似乎发现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也不知道危机在漫延。

    白秋露回到家中,感觉绝望笼罩着自己,真的是死的心都有,白秋露不是那种随意能被生活的意外摧垮的寻常女子,但白秋露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崩溃,对于一个经历过意外和绝望的白秋露来说,男人和女儿就是她致命的死穴。可以说她从来不在意自己,但她特别在意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和女儿,换句话说,即便这个男人和女儿是敌人,也改变不了她对他们的爱。但就是这俩个人却可能真的成为她的敌人。这在白秋露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却偏偏在她的生命中发生了。

    白秋露在客厅来回的走动,向来沉稳的她已经失去了对自己情绪的控制,怎么办?怎么办?白秋露第一次失去了主张,不知道如何控制接下来的局面,在多少次生死之际她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恐惧,这次是真的恐惧了,但她必须控制局面,私情固然重要,但在国家利益的前提下,私情的重要算得了什么呢?最坏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的死,可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死都是她不能承受的,但与国家利益相比,个人的死仅仅就是私情了。不管觎望西失联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因他而造成的损失正在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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