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卷



    序卷

    北京1982年的冬天,北京的天空下着雪,雪的天空上是一轮白色的太阳,虽然是太阳,却没有一点点的温暖。中央调查部(IDCPC简称中调部)在北京的八宝山举行了黄克星同志追悼会。

    一个身着军服的胖胖的方脸的军人致追悼词。

    “黄克星同志是我党的忠诚战士,是优秀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是久经考验的中国***员。黄克星同志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一生,他为获取民族独立、国家独立作出了不息的努力,为第二次世界反法西斯取得东方战场的胜利作出了艰苦卓绝的奋斗,为夺取抗日战争的胜利和新中国的诞生作出了一生的努力。今天我们在这里悼念黄克星同志,是对信仰的重温,是对信念的坚持”。军人最后提高嗓音呐喊一般的高声说道,“黄克星同志永垂不朽。”

    追悼会完,方脸军人和我的父亲母亲外婆等等人握别,每一次握手就说两个字,“节哀”。

    黄克星同志是我的爷爷,但我就像是参加一个与我无关的人丧事。因为我对我的爷爷一无所知,作为我的爷爷,黄克星同志仅仅只是一个符号,除了血缘上的关系,我不知道我和我的爷爷有什么关联。我甚至想不起他的脸是什么样子,也想不起我的爷爷给过我什么作为爷爷的温暖,没有,一点都没有,我对爷爷的记忆是一片完全的空白。好像在我的生命中根本就不存在我的爷爷这样一个人。追悼词里面那些无比正确的话,在我的眼里是完全的空洞,我也不知道这些无比正确的话里面意味着什么实际的内容。或许它们涉及国家的秘密。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跟这个黄克星同志的关系就是我是他的孙子,是他儿子的儿子,除了这点,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关系。

    尽管场面很悲伤,可我似乎没有喜也没有悲,只是看见父亲跪在父亲的遗像前久久没有起来,在母亲的搀扶下站起来时,父亲的脸上挂满脸了泪水。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看见的父亲的唯一一次哭泣。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属于那种永远没有表情的人。

    那天下午,我们一家还参加了一本叫做《秘密战线》的新书发布会。据说这本书是义记述我爷爷人生历程的一本传记。

    传记的有一段这样写道,说:“1937年,日本侵华,这是一次对中国的灭国之战。这一年我从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毕业后,接受共产国际远东支部的指派,到云南开展秘密工作。共产国际远东支部特派专员C在沈阳告诉说:不论你以何种方式存在,你只要按密码将情报发出即可,中央不论处于怎样的状况,都会有人专门接收你的情报,直到革命的最后胜利。如果这期间你牺牲了,那么也等于你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是党的保密原则,我不再重复。对于你的工作,中央会有人向你发出指示。你要明白你是我们的一张王牌。如果国家在这次战争中变成孤岛。那么云南就可能变成战争的最前沿。你的第一站就是云南的迤萨,是一个马帮人建立的城,有通往东南亚国家的道路,你首先的任务就是建立一个履盖东南亚的情报网络。目前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世界的情报集散地。世界各国的间谍都到了这个地方,以各种身份存在。情报通过滇越铁路、滇缅公路、以及马帮的道路传送。你就是这个隐形基地的负责人。组织上之所以不选择锡都个旧而选择这个叫做迤萨的地方,是因为这是一个马帮的城,是一个联结世界的城,利于长期的潜伏。C告诉我说:在到迤萨之前,你有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但愿战争结束后,我们都还活着。”

    我不知道这个中央调查部是个什么单位,也不知道我的爷爷说的这个C是个什么人物。只知道我的爷爷从事的革命工作是秘密工作。或者说就是电影里面那种身负秘密使命的间谍。实际上我的爷爷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秘密,在我的记忆中,只知道他工作的单位叫做零信厢。至于其它,就没有了。换句话说,对于这个世界,我的爷爷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可他又似乎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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