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十三章



    傅缙手指一顿,随后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淡淡笑道:“皇后娘娘不愧当得起‘母仪天下’这四个字啊。”

    陈太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怕是慧贵人那件事也就此掩下了。”

    半月前,身怀六甲的慧贵人突然暴毙殿中,震惊了整个后宫。

    皇上为了彻查,几乎杀掉了慧贵人宫里的所有奴才,这才从一小宫女的口中得知一丝线索。

    本以为能就此查明,可当天夜里那小宫女忽然便死了,线索也就从此而断,慧贵人一事拖到今日也没查个明白。

    傅缙有些嘲讽:“斩草除根才是她的手段。”

    这些年里,有了皇后娘娘的铁血手腕,后宫里头是半点也没传出妃嫔有喜的消息,好不容易慧贵人得了身孕,本是件高兴事,却没想到暴毙在了宫中。

    也是个红颜命薄之人。

    “这次送宫里来的小太监,怕是得送几个到殿下的宫里头来。”陈太傅沉声提醒。

    傅缙垂眸,漫不经心:“这些年里头她都送多少奴才过来了,我这宫里都快装不下了。明面上是慈母爱子,实际上是将我这贪图享乐的名声散播了个十分十的。”

    “也罢,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要的不过是一个庸俗无能的太子罢了。”

    陈太傅微微叹息,瞧着少年模样却已是被这些年宫里的阴谋算计磨得锋利的孩子,开口道:“委屈殿下了,宫里时期不太平,老夫也不是什么显赫出身,还望殿下小心谨慎。”

    傅缙摇头:“太傅说的什么话,当年若不是你,我怕是没命活到今天了。”

    五岁那年,他被册封为太子。

    也就是从那开始,皇后已然容不下他。

    第一次对他出手时是下了毒。

    他并不受宠,皇帝册封他为太子不过是给他心爱的儿子做一块挡箭牌的。

    那个时候只有太傅,举着当年先皇所赐的免死金牌,将他带离出宫,方才保下一条性命。

    陈太傅苦苦一笑,颇为无奈:“当年也是我的错,若能早些发现也不至于殿下吃那般苦,还落下了根。”

    外头时辰已是不早,宫外的人不可久留宫中,哪怕身为太子太傅也不能例外。

    送别了太傅,傅缙俨然收起一副云淡风轻的懒散模样,语气沉声,不似个少年郎:“隋影,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早已悄然守在门外的隋影走入了屋内,跪在地上禀告:“听闻慧贵人的父亲,孙大人今早闹上了朝堂,结果被皇上禁足了。”

    孙大人本命孙贯弘是刑部员外郎,区区从五品,官职不可谓不小。

    按理说孙贯弘做官十年载,怎的也不能是这般官职,却偏偏此人性情十分的古板迂腐,不通情理,为此也得罪了不少的人,职位也是一搁再搁迟迟不见上升。

    不仅如此,孙贯弘家的香火单薄,到了他这一代年近三十才得一女,捧在手心自是宝贝的不行。

    去年选秀,他家的女儿孙慧儿正好到了年纪,偏偏也无亲事,便选进了宫中。

    而孙慧儿此人继承了她父亲的性情,颇有几分文人的清高傲气。

    初入宫那会儿并不受宠,甚至连皇帝的面都不曾见过,她也不曾埋怨,心高气傲自也不愿争宠,安安心心的做个透明人,在宫中谁也不曾得罪。

    就偏偏一日宫宴得了皇帝的眼,就此飞上枝头颇得恩宠。

    她这次死的蹊跷,可偏偏找不到凶手,皇帝那还未出世的孩儿就此没了本就够心烦的,孙贯弘还偏生的火上浇油,不被禁足才叫了奇怪。

    傅缙唇角微微一挑:“皇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隋影道:“不出三日,必会下手。”

    傅缙扬了扬眉,语气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眼底淡淡寒光:“瞧着吧,好戏开始了。”

    半下午时分,宛若猛兽般的日头总算稍稍减了下来,可偏生没了风,反而显得更为燥热。

    宋安锦扔了扫帚,坐在树荫之下,是半点力气也没了,不仅是晒的脑袋发胀,更是饿的头晕眼花。

    她从早上起来只喝了一碗白米粥之外便没吃任何的东西,加上这样大的工作量,差点没死在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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